“为何?为妾吗?本尊如若没记错,叶大人早已有妻室。”
低沉醇厚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叶子怀抬眼便看见一袭墨袍的阎冥爵从楼上走下来。
而他身后跟着白衣的墨寒,二层过道的围栏处还斜倚着几名男子。
清一色的白衣,俊美无俦。
当阎冥爵走到上官羽菲身旁时,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令周遭瞬间失了光彩。
叶子怀心里突然生起了一抹妒意,莫名其妙的扰人心智。
“阎冥爵!”
上官羽菲挽住他的手臂,嘴角泛起的笑意甜美灵动。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自顾自地转身就要离开,将叶子怀和沁儿都晾在一旁。
还是随后赶来的通判吴一步上前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爵爷,这位就是我们的知州叶大人,大人,这位是”
“南汀阁的爵爷,”叶子怀打断他的话,言语暗含讥讽,“爵爷大名如雷贯耳,果然如传闻一般无二。”
“呵呵林大人谬赞,”阎冥爵勾了勾唇角,一如往昔般邪魅轻狂,叶子怀当下便黑了脸,反倒是沁儿被他嘴角那抹笑迷了心智,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小姑娘不高兴了,“阎冥爵,我饿了。”
她摇了摇他的手臂,下意识撅起的嘴巴让她看起来既无辜又好笑。
于是惹得男人爽朗一笑,大手勾住她的纤腰一把就折进怀里。
“我们的菲儿饿了,走,咱们觅食去。”
二人撇下众人转身便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南汀阁的那些公子哥们。
他堂堂一个知州大人被人无视,这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通判吴说南汀阁里就算是一个看门的都是狠角色。
回去的路上,叶子怀始终眉头紧锁。
“大人,您回来了。”恍惚间,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叶子怀抬头,妻子柳月笑吟吟地看着她。
“嗯。”他点点头,随即朝着卧房走去。
见状,柳月跟了上去。
“大人今日去了何处?怎的看起来如此疲累的样子。”
叶子怀闻言却面露不悦,“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柳月心下有些吃惊,这还是他们成亲以来,叶子怀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大人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妾身去”
“闭嘴!你哪来如此多的话,没规矩!”叶子怀呵斥道,吓得柳月身子一颤。
偏此时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
“啊!”柳月捂着耳朵下意识就往叶子怀的方向躲去。
却意外的被叶子怀一把推开。
“不过是打雷而已,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本官今夜乏了,你去睡西厢房,无事不要来打搅本官!”
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灵州城被清洗的一尘不染。
阳光穿过湛蓝的天空,明媚地令人陶醉。
寺庙里香火缭绕,小桃采了一大把野花笑眯眯地等在大殿门口,不一会儿上官羽菲提着裙裾从里面走出来。
“好美的花。”她一瞬便被那捧鲜亮吸引了视线,五颜六色的小花开的正娇艳,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捧在怀里。
笑得正娇媚时,耳边冷不防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上官羽菲?”
上官羽菲闻声转头,面前的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袭鹅黄色的罗裙衬得她肤色白皙清亮,只是眉眼间明显藏着抹暗沉。
“我是柳月啊!怎的不认识我了?”女子轻呼道,转瞬有喜色盖住了她眉眼间的阴晦。
“月姐姐?”上官羽菲挑眉,随即浅笑,“竟在此遇到月姐姐,到真叫人喜出望外。”
“谁说不是呢,许久未见,菲儿,你都长这么大了!”
柳月的激动真假参半,上官羽菲就冷冷瞧着她的表演。
柳月离开时,她不过才五六岁,十年未见她倒是第一眼便认出她来。
谁信呢?
“嗯!月姐姐还是那么美。”上官羽菲站在那儿,笑得妩媚优雅,长而卷翘的睫毛衬得她剪水双眸熠熠生辉。
柳月笑着笑着眉眼间就划过一道狠厉。
“哪里?我都老了。不比你正当芳华。”
倘若不是方才那抹狠厉清楚的印入小桃眼中,她都要被眼前温柔亲切的女子所感动了。
只见她说话时还拉过上官羽菲的手,轻握在掌心中。
这女人当真是不简单。
“月姐姐真会说笑。你今年也才二十岁,是女子最好的年纪呢。”
“唉,还是不及你二八年华,正当好时候。对了,你嫁人了吗?”
“没有呢。不过父亲已经为我定了亲事。”
提及此事时,柳月眉眼间的狠厉便直冲冲的跳出来。
上官羽菲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她掌间抽出来时还是慢了一步。
她雪白的手背上就被柳月的长指甲划出一道血印子。
“哎呀!瞧瞧我这长指甲,都怪姐姐,弄疼了吧?”说话间还紧紧抓着她的手,指甲就狠狠掐在上官羽菲的伤口处。
小桃就被她那副关切的模样堵的哑口无言。
于是一把拉过上官羽菲的手仔细查看起来。
“小姐没事吧?”
她急坏了,冲着柳月就嚷道,“柳小姐你太过分了!你可知我家小姐的未婚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