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我起来,在这分家的节骨眼上,居然还有那心睡得着觉?你这心可是大了!”
安满囤被刘秀芬这一狠劲拧的胳膊疼的“嗷”得一嗓子,人顿时就疼醒了。
“你这臭婆娘,你这干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儿的事明儿再说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得说,我这有个好主意,能让咱家把家产全都捞着,还能让咱哥保住了脸面,你听是不听?”
一听刘秀芬说这话,安满囤顿时睡意全没。
“咋地?有啥好法子?里正跟大伯、二伯都被你跟爹娘气成那样了,你这能有啥好法子?”
“好法子就在咱二伯身上,咱二伯家,本来就满谷那么一根苗,可前年矿上出事了,给砸死了。
这现在咱二伯不是缺个儿子给他百年后摔盆吗?让咱爹娘把咱哥给过继过去给他当儿子呀!
这样咱家继承爹娘的家产,那不就继承的着数了吗?”
安满囤愣了愣,摇摇头。
“不行,这事轮也轮不到咱哥身上来呀,按祖宗的规矩,那是得从大伯家那边把二堂哥满垛给过继过去的。”
刘秀芬一听安满囤这么说,脸子顿时就耷拉了下来。
“那咱们家这么大的一份家产,你还要不要吧?你是打算全都让哥嫂家得了便宜去?”
安满囤两团眉毛紧拧着,一脸的为难。
“可你说的这事儿它不合规矩啊!”
刘秀芬理不直气也壮的撂出一句,“反正我不管,反正这家产咱家要定了,可不能都便宜给了哥嫂家。”
安满囤脸色有些动容。
“那,要不试试?”
第二天傍晚,安满囤从镇上忙活完了活儿回来,就觍着个脸殷勤的亲自来去把二伯安大林给接来了家里。
他家婆娘那出戏少了二伯这个主角儿可唱不下去。
“大伯、二伯,李伯伯,这事啊,我们这边倒是有个主意,能让哥这脸子上挂得住,还能让我爹我娘都满意了。”
安满囤话一出声,一屋子里的眼睛顿时全都齐刷刷的盯向了安满囤。
“主意?你两口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安大峰冷嘲热讽的瞥着安满囤。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老二家打的什么主意?
他们家能冒出什么主意来,那绝对是冲着家产去的,就那点明摆着的花花心思,只要长了眼就都看的出来。
这不定要作什么幺蛾子呢!
安满囤眼珠一转,干笑一声,搓了搓手。
“那个,爹娘这想跟着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所以这为了保住哥的脸面,我看不如就把哥过继到二伯家去吧?这法儿又能让爹娘如了心意,还能让哥留住脸面。”
安大峰当场翻脸了,“胡闹,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安大林冷笑。
“我看这不是想让老大家留住脸面,是想让你老二家把财产全都给霸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