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不是说过吗,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揭人伤疤。玉绝尘看得出来,上官宛白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绝望的苦痛。
“姑娘说笑了。”宛儿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神色里都是冷然,“做奴婢的,哪有辛苦不辛苦之说。只要主子要的,就算是刀山火海,奴婢也是要去的。”
“好啦,既然你跟着我,就不用做那些事情了。”
玉绝尘看着镜子里被打扮好的自己,说不出什么感受。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古代的胭脂水粉和服装就是不一样,哪怕就是个丫鬟,那也是极美的。
清纯的妆容,连玉绝尘自己都觉得自己顺眼了不少。
“谢谢你们咧。”玉绝尘跟宛儿一块目送那庞大的化妆队伍离开,她还特意非常矫揉造作地挥了挥手里不知道被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帕子。
不过短短一刻,那热闹的驴房又瞬间冷了下来。只是这一次,玉绝尘倒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扭头看了看一直保持卑微姿态的宛儿,忽然问了一个很没有头脑的问题。
“那个啥,皇上叫什么啊。”
“这……”宛儿愣了一下,不管怎么说,直呼皇帝的名讳都是有罪的。虽然身边没有旁人,但她也不能那么直接就把自己的脑袋往刀口上送啊。
“没事,说吧。”玉绝尘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道,“你看这里荒芜的惨戚戚的,哪有个人气儿啊,也就我能听见,没关系的。”
“那好吧,”宛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才勉强说出了那两个字,“傅奕。”
“负义?”玉绝尘没有任何犹豫地笑出声,“这很适合他啊,那他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做忘恩呐哈哈哈。”
“姑娘,别这样。”宛儿拉住她,慌忙看了看四周,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亏心事一样。
这倒也是,毕竟这偌大的皇宫里,敢这么嚼皇帝舌根不怕死的,大概也就玉绝尘一个了。
“你怕啥嘛,别怕。对了,你知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头驴?”现在的玉绝尘跟刚刚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那群人走了以后,她就算再怎么对宛儿防备,也不会那么谨慎了。
毕竟皇宫里口不择言是要掉脑袋的,但是跟自己的同伴乱说话就不会。毕竟就目前来看,她的同伴只有一个,那就是宛儿。
俗话说得好,不跟自己不信任的人玩儿。不对,那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在打消对宛儿的疑虑的同时,建立起对方对自己的信任。
“回姑娘的话,这件事在皇宫里是个秘密,奴婢并不知晓。而且奴婢入宫的时间晚,只知道自打奴婢入宫以来,皇上就极其钟爱它了。”
宛儿一边回话,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以后她俩就要一起睡了,生活必备品还是得有的。
自古以来相依为命的人最容易产生共鸣,起码现在来说,玉绝尘和上官宛白就属于这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