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泽叹息道,“看到没有,你对面那个男人,他被你伤了手,他还护着她。他像你一样,爱着她,护着她,你不能伤害她,和他。”
这是心理学的暗示,沈瑞泽在后世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精神分析学的影片,这次终于派上用场。
杨铁铮承认,“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我难道错了?”
沈瑞泽说,“你错了,错得很厉害。”
杨铁铮挣扎着说,“那么,除了他俩,其他的人,包括你,我要杀了你们!”
他想举起离别钩,却被沈瑞泽死死卡住,怎么也抬不起半分,沈瑞泽说,“我是你朋友。”
杨铁铮继续挣扎道,“我没有朋友,我来世上,除了受尽白眼和欺凌,我没有朋友。”
沈瑞泽说,“你有。”
杨铁铮说,“谁?”
“沈瑞泽。”
“沈瑞泽就是你?”
“没错,想起来了吗?”
杨铁铮的脑海里各种光景在闪过,脑袋疼,全身疼,他任禁不住,又开始抽搐。
沈瑞泽扣住他独臂手腕,将离别钩劈手夺了过来。
杨铁铮说,“你……”
李诗意扔掉手中剑,扑过来,重重地打了他后心一掌,他昏迷过去,缓缓倒下。
沈瑞泽扔了离别钩,长长吐出一口气。
黎凤鸣去跟周富贵说,“真是抱歉,周爷,搅了你的雅兴。”
周富贵说,“搞定了吗?”
黎凤鸣说,“是的,沈瑞泽终于说服他,也夺了他的离别钩。”
周富贵叹息道,“这个人,和这把兵器,都不祥啊。”
黎凤鸣说,“周爷你多担待,他也算是沈瑞泽的一个朋友,你莫见怪。”
周富贵说,“好吧,看在沈公子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
黎凤鸣说,“我们继续喝酒。”
曾素芹说,“沈公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周富贵问,“你也认识沈公子?”
曾素芹眼眸带笑道,“岂止是认识嘛,他可是在夫君你之前哦……”她意味深刻道。
周富贵只好装糊涂道,“哦,大家都是朋友,更好。来我们喝酒,不醉无归。”
曾素芹扒拉着周富贵的手臂,一副撒娇的样紫,令周富贵几乎把持不住……
沈瑞泽过去跟吕素素打招呼道,“吕姑娘,你没事吧。”
吕素素说,“我没事,多谢沈公子。”
沈瑞泽说,“你和尊夫君去疗伤吧。杨兄由我看着,不会再有事……”
吕素素说,“有劳沈公子了。”
彭物忍住手腕疼痛,向沈瑞泽笑笑。
沈瑞泽回来,和李诗意扶起昏倒在地的杨铁铮,陈烈儿拣了离别钩。大家将杨铁铮半抱半拖,搬到沈瑞泽的房间,让他在床上躺下。
李诗意使出七成力,将他震昏,他本来就是百病缠身,因此,这一掌的伤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一直到夜幕降临,杨铁铮才悠悠转醒。他吃力地叫了声,“沈公子。”
沈瑞泽说,“总算记得我了。”
杨铁铮说,“真不好意思,给沈公子你惹麻烦了。”
沈瑞泽说,“你醒了就好。”
当下让人给他送了一大碗粥来,还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素炒空心菜。
沈瑞泽最喜欢这样粥送菜。
杨铁铮也顾不得那么多,咕嘟咕嘟喝粥,夹菜吃,吃相很难看。
他刚才暴走,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如果不是沈瑞泽在场,他杀了周富贵的四个魅影护卫,黎凤鸣他们不会放过他。
“这四个多月来,沈兄去了哪?”他一边吃一边问道。
沈瑞泽说,“说来话长。”
粥和菜都被他一扫而光,汗水浸湿了他全身,衣裳都湿透了。
沈瑞泽简要的说了自己几个月的大致行程。杨铁铮说,“还是沈公子你好,快意人生。我,实在是囧,让沈公子你见笑了。”
沈瑞泽说,“不必沮丧。吕素素,让她去吧。”
他感觉心空空的,但,还是深入骨髓的痛。
他哆嗦着说,“我……”举目茫然。
沈瑞泽说,“你的身体要紧,先治好病,怎样?”
杨铁铮说,“小时候,郎中都说很难治愈,有祖上的遗传……”
沈瑞泽说,“恶人谷,有个神医万嗔留,你不妨去找他试试。”
杨铁铮说,“恶人谷很远吧。”
沈瑞泽说,“最好在下雪之前去到,大雪封山,就进不去了。”他拿出500两银票,塞到他手中。
他心想,他杀了狄小侯,皇帝不喜欢他,也没人敢搭理和雇佣他,去恶人谷治病,顺便避避风头,是不错的选择。
杨铁铮说,“这也太多了吧,我怎么好意思。”他想起自己当捕快,每个月的银两,才几两,有时候捕头搞名堂,私下里分给大家一点,也不多。
这500两,要挣十来年才能挣到吧。他痛恨爹爹的盗贼选择,哪怕走投无路,他都决不选择做盗贼。
沈瑞泽说,“收下吧,你需要它,就算找到神医,替你治病,也得付报酬的嘛。”
杨铁铮哽咽道,“多谢沈公子,我以后一定还你。”
沈瑞泽笑道,“不要挂在心上,我还有钱花。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杨铁铮说,“好。”他竟然找到了另一种人生目标,治病,也是一个寄托吧。
本来疲倦至极的他,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