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革已经露出可怜巴巴的样紫,眼圈一红,像似眼泪马上要滴落,抽搐着鼻息,悲惨兮兮道,“李叔叔教训得对,他说我往昔要不得,我也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我。唔……”
他像是要哭,却极力忍住不哭,让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
他变着相骂王雨轩是阿猫阿狗。
王雨轩岂能不知,叹息道,“你这孩子,有点像我呢。不过,你李叔叔说得有道理。做人呢,首先要懂得善恶是非,不必盲从,人云亦云,也不要恣意妄为,人人讨嫌……”
龙小革破涕为笑,说,“看来,我又遇见个像李叔叔一般,不寻常的人物,小革在这儿,向哥哥你赔罪了。”
他自己取桌上的杂粮酒,猛的干了一杯。被呛得剧烈的咳嗽。
原来致远堂里的酒,跟外边的酒有区别,是四川名酒,宜宾府的杂粮酒,跟成都府的绵竹大曲。
王雨轩心软道,“席散后,你来城西的丝竹馆找我。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令你重振雄风,找回做男人的面子。”
王雨轩苦心钻研,得出一部奇书,怜花宝鉴。博杂中外,学贯古今。龙小革,也是命不该如尘埃,注定能够重头再来。
龙小革感激涕零,说,“必定听哥哥吩咐,到时自然去找你。”他也不知道王雨轩葫芦里卖的啥药,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
自己已经是个废人,还在乎也搞啥名堂?
他又取酒,自己喝闷酒。
黎巧丽连正眼都不看龙小革一下,对自己身边这个白衣秀士,倒是充满了好奇。
席间,李诗意出去嘘嘘,在庭院里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抬眼,就看到了黎巧丽。
她的剪水明眸,反反复复在他的脸上瞅,他故意板着脸道,“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长了个大包不成。”
黎巧丽哎哟一声道,“好热,好热。”已经掀开了自己的绣金披肩,故意,将颌下,露出不该让人看到的光景……
李诗意可是阅人无数,岂能不知她在引诱自己,早就听说北直隶第一美人的路数,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干咳一声道,“黎姑娘,难道看上我那件宝物不成?”
黎巧丽被她说破,并不尴尬,款款笑道,“此间我也不熟悉,不如我俩到外边去,在夜色里,散步,谈心,真乃人生美事啊。”
李诗意故意说道,“酒席还未散呀,我酒还没喝够呢。”
黎巧丽说,“好吧,我知道你坐外边席位。不如这样,你让我看看你这把宝剑,如果你舍得让给我,我可以让你坐我身边。那样的话,可是羡慕死别的男人。”
李诗意很夸张道,“啊,能够坐你身边,当然荣幸之至。但这把宝剑,为不详之物,我还是不要拿来祸害姑娘你的好。”
黎巧丽说,“是逆水寒剑,对吧,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又是谁呢?告诉我一声,将来我约你呀。”
“在下李诗意,这把剑,是日前沈公子,从商少齐那儿得到,锦衣卫统领齐风临,将此剑送给我了。”
黎巧丽说,“哥哥你是锦衣卫的人?”
李诗意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黎巧丽又问,“那你现在又做些啥呢?”
李诗意故意逗她,“啥也不做,就喝喝酒,泡泡妞。”
黎巧丽说,“剑又舍不得送我,不如你,想法子,给我找一块锦衣卫的高级令牌,送我,我可以给你,给你,想要的……”
她吐气如兰,已经装作醉的样子,往李诗意身上靠。
李诗意当然来者不拒,轻巧的揽住了她,香气扑鼻,心猿意马。
黎巧丽哦哦的娇声叫着,然后两人相互嬉笑打闹,朝致远堂里走去,到门口,李诗意说,“那个令牌,我也搞不到。”
黎巧丽心底隐隐不悦,但还是舍不得放弃,说,“再说吧,来,来坐我身边。”
下人已经搬了一张凳子,摆在黎巧丽跟王雨轩之间的空隙。
李诗意果然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很有面子,成为众目睽睽的羡慕对象。他跟王雨轩挤在一起。
王雨轩故意嘲讽道,“你不觉得挤吗?”
李诗意说,“本来我想坐黎巧丽怀里,但那样,岂非很失礼。”
王雨轩向一旁,让了让,叹息道,“好吧,我也是知书达礼的人。来,我俩干一杯。据在下看来,丽丽会很忙。”
李诗意也话中有话道,“是呀,她会忙不过来。”
黎巧丽呵呵笑着,向周围敬酒,她实在是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