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让你领情。”夜墨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面在前面开道一面对他道:“我只想帮助你。”
“帮助?”司南看着夜墨,“帮助”这个词在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过,在被残酷地训练成杀手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冷酷无情”这几个字,哪里还有什么“帮助”。有的尽是冷酷的杀戮,和如何效忠主子,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是啊,人与人之间有了帮助,才能更好地活下去,活下去才会有希望。”夜墨边走边道:“否则,这个世间不是太冷漠了吗。”
司南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背影,瘦弱的似不经风雨,却没想到他的内心是这样的强大,自己和他一比似乎显的是那么的卑微。
“你说,对不对。”夜墨不回头地问他。
“哦,是吗,我不觉得。”司南故作不屑地回道。
“你这人怎么和木头一般,你是受了怎样的蛊惑,才这般的冷血。”夜墨不解地回头看了看他。
司南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便道:“那又怎样,总比你们这些虚情假意来的要真实。”
“嗬,脾气还不小。”夜墨继续前行。
“不要认为救了我,就可以任意践踏我的人格,趁我现在不能还手,你最好一剑杀了我,否则我伤好之后绝不会放过你。”司南对夜墨道。
“杀人有乐趣吗,无能的人才去杀人。”夜墨看着一颗大树,指着树叶生长的趋势对司南道:“你看到这颗树为什么这么高大粗壮吗,那是因为它总是积极地去迎着阳光,所以它才会比那些矮小的树木高大,人也是一样,你心怀阴暗就会被黑暗吞没,你心怀阳光人就会变的轻松,活着才会快乐。”
司南看着夜墨指的那个大树,它的确比周围的树粗壮高大,可是自己不是树,他被训练成杀手,接受的教育里根本就没有阳光。
“少与我说教。”司南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竟超越了夜墨向前行,看来他心中似乎很烦乱。
“往这边走。”夜墨在后面冲他喊道。
司南看了她一眼无声地又跟在了她的身后,夜墨见了微微一笑。
司南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面前这个俊美少年,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龄相仿,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因何要他带人追杀他们,平时主子下达的任务他都会顺利达成,而这次的任务,他隐隐觉得怕是无法完成了。
若是没有过多接触前面这位少年的话,说不定杀了也就杀了,可是现在他心中微小的波动,让他无法再去做出原先的决定。
不,不行,我不能背叛主子,绝不可以。他内心痛苦地挣扎着,看着前面专注开路的夜墨,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棍子。
“你慢点啊,这山路荆棘太多,你腿脚不利索,最好跟在我的身后,不要乱走。”夜墨在前面边走边道。对于身后发生的危险浑然不觉。
司南一听竟放下了手中的木棍,经夜墨这么一说,他一时犹豫了。关心对他来说,是那么的苍白,无尽的杀戮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他又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棍子,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圆满完成,不知道为何此次却是这么的艰难。
平时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一个个在这次任务中死去,只留下了自己一人,还落的这般下场,若是被主人知道了,他将以什么来承担此次任务失败的后果?
想到这里手中的棍子带着风声冲着夜墨落了下去,而夜墨此时似乎发现了什么,往前奔了过去,口中还说道:“这山里果真有奇珍异草。”她刚离开,司南的棍子就落了下来,竟然被她无意中躲开了。
夜墨在杂草凌乱的地上,摘了一些绿油油的嫩叶,高兴地对司南道:“这是接骨草对你的腿伤有好处,我多采些给你熬些药汤喝。”说着又去采了一些,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药袋之中。
司南见了一时汗颜,不知道她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这让他一时无措了。
夜墨哪里知道他此时的心思,带着司南在深山密林中穿梭,她想尽快地走出去,云绗毕竟是王爷,他若出事自己怎么向皇上交代,自己死了倒是不怕,怕的是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刺封计划泡汤,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和舍命陪她一起经营计划的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