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帮人,就是郿县的普通民众了,不少人的父母,都是郿县九族的人,只不过来到了郿县县城生活,久而久之,就半脱离了族裙。
这帮郿县百姓也是聚在一起,聊着各种小道八卦:“哎,国师大人真的要杀这么多人吗?总感觉新法好严苛啊。”
“严苛个锤子!你没有听说吗?这都是孟西白三族自作自受的,谁让他们想要瞒着百里渠守军,企图深夜偷袭戎狄六族的?被抓个现行,根本跑不掉啊。”
“但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全杀了啊,那可是六百多人啊,这得是一份多大的杀孽啊。”
“有杀孽也不需要你背负,新法都说了这么多遍,禁止私斗,犯法者论罪当斩。不私斗不就没事了?我觉得私斗这件事情,真的很不好。”
民众交头接耳的过程中,王贺已经将罪犯们押到了法场前,每排三十人,排成了二十多排。
而孟坼等三位老族长,恰恰就在第一排!
在法场之,三位老族长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倨傲和气势,神色也有一些蔫坏,似乎很不适应临时营寨当中那拥挤恶臭的环境,状态极差,憔悴无比。
“嘿!快来看!”戎狄六族最先发现孟坼三人,连忙一阵挥手,招呼各自的族人,过去进行围观。
这么多年下来,郿县九族打的头破血流堪称至死方休,现如今看到孟西白三族老族长跪在法场,等待大砍刀落下的情况,让戎狄大族长心情甚好,心中满是愉悦之情。
这可让孟坼三人心中的怒火几欲爆炸,但根本没有办法还击,他们被秦卒的麻绳五花大绑,压根就动弹不得。
而且周围还有两千士卒看守,就算没给他们绑绳子,他们也不敢乱跑,生怕被这帮嬴渠梁的禁卫军给直接诛杀。
“秦公到!”
“国师到!”
随着内侍的洪亮声音传出,两千士卒自发分开,空出中间一条过道,嬴渠梁与李道并肩而行,共同走到法场之内。
环视六百多人集体跪在法场的场景,纵使嬴渠梁早有心理建设,也是不由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君!君救命啊!”孟坼看到嬴渠梁到来,还以为他们有救了,突然扬起脖子就是一阵沙哑无比的呐喊。
这十天他们被关押在临时营寨,苦不堪言,李道根本就没有派人来审问,就是关着,然后直接送到了法场来行刑。
他们得知大刑之事,又喊又叫,但根本无用,慢慢也就麻木了下去,但此刻骤然看到嬴渠梁,就好像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哪怕喉咙里都有一丝丝裂痕痛疼感,也无法抑制他们的呐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