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肥,修剪花枝,松土壤,浇水,一连串的活干下来,就到中午时分了。
向芸虽然喜欢养花,但又不怎么会养花,这样就造成了买的花没多长时间就死了,一个月下来,傅烟总要抽出两三天的时间,陪母亲拔花再种花。
种好最后一棵花,傅烟就拉着母亲向芸走出了玻璃花房,相比里面的温暖潮湿,外面显得有些寒冷干燥,两人不禁拉紧了衣服御寒。
沿着青石板路走回前院,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汽车上锁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站立在世爵车子旁的傅辞遇。
男人一手插在裤袋里,身姿挺拔如松,背后是白色的山头,给他的眼睛添了些沉静和苍凉,冬日的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条倾泻下来,拉长了万物的模样,也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长得似乎只剩下了无边的孤独。
“三哥!”
傅烟兴奋的叫了一声,就摘下头顶的帽子,小碎步跑了过去,随即亲密地挽住了傅辞遇的胳膊问道:“怎么中午回来了?”
傅辞遇伸手揉了揉傅烟的头发:“回来取份文件。”
向芸跟着走近,他礼貌的点头打招呼:“向姨,爸在家吗?”
向芸应道:“在家,在书房写字呢。”
傅辞遇随之收回眸光,看向身边的傅烟:“我先去去找爸说两句话,等会再来找你。”
傅烟嘟起小嘴,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听话地松开了手:“那好吧!”
傅辞遇没再多说什么,又朝向芸颔首了一下,便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进了老宅。
到了二楼书房门外,傅辞遇伸手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进来,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爸,您找我。”
傅声白没有抬头,身体依然保持着低伏的姿势,双眼透过厚厚的老花镜,仍旧专注地盯着桌面上的宣纸:“先坐,我还有两个字没写完。”
闻言,傅辞遇伸手解开了西服外套上的纽扣,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表现得很有耐心,即便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
傅声白结束最后一笔,摘下老花眼镜,朝他挥了挥手:“老三,过来看看这副字怎么样。”
傅辞遇起身走过去,看到宣纸上写着白居易离别里的两句诗:青山不改水长流,明月依旧星渐稀。
傅辞遇倒不认为老爷子叫他回来,写这么两句意味深长的诗,是真的要他评价什么,而是如他所愿的问了一句:“有谁要离开吗?”
傅声白终于看了他一眼:“老三呐,你就是太聪明了!”
说完,又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不过这点倒也挺随咱们傅家的根儿。”
傅辞遇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过了十几秒钟,傅声白重新开口道:“老三呐,我想把你调到国外两年,拓展一下万恒在那边的事业版图。”
傅声白背起双手,绕过他走到窗户边,看向远处的景色:“国内的一切我会暂时交给长风打理。而且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长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