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领你们首领的罚还是本君的罚？”
小姑娘面对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几只大魔，气势上却是居高临下。
几只魔在她的威压之下，根本直不起身，但是脾气也横，就是不理会云枝说的话。
“本君问你们呢？”云枝歪头浅笑，明明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就是能与他们一一对上视线，“再不回答本君，本君就把你们交给你们首领了。”
这天界的神仙都是笑眯眯的威胁人的吗？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吗？也太可怕了。
为什么她笑颜如花，说话温声细语，个子也没他们高，明明也未说什么，但是就是能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恐惧。
“想好了吗？”云枝耐心的又问了一次。
见他们不做反应，云枝才对一旁扶着她的小果吩咐：“去找跟绳子，把他们捆起来，送到你们首领那里。”
小果点头答应，正要离去，就听见地上的魔道：“别把我送到首领那里去？我，我选你。”
“对，对，对。我选你！”
“千万别把我送到首领那儿去。”
看来他们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吧。
申屠诀早就下令，不准对天界的仙君有任何不敬，一经发现违者立斩无疑。把他们去首领那里，他们的下场毫无疑问，就是个死字。
听说天界的神仙都很仁慈善良，在她手底下受罚，应该也不会怎么样，至少能活命。
“你们选好了？”云枝问。
众魔一齐回答：“选好了，选好了。”
“对对对，我们选你。”
“没错，没错，我们选你。”
这些魔重复来重复去不就这些内容吗？为什么要说这么多遍？还挺吵的。
云枝不适的揉了揉耳朵，命令：“闭嘴！”
这些魔才安静下来。
“本君的惩罚可是很累的，你们想好了就行。”云枝眼眸半眯，笑容越发灿烂。
众魔没有犹豫回答道：“想好了。”
废话，首领的惩罚可是会没命的，他们当然选你的。
“这就好。”云枝点点头，开始了正题：“你们几日没洗澡了？”
众魔几脸茫然，不是惩罚吗？怎么又和洗澡扯上关系了，但还是老实的依次答道。
其中一只魔会想着说道：“好像有三百年了吧。”
“哈哈哈，我比你多，我将近五百年没洗过澡了。”另一只魔紧跟着回答，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我只有两百年。”一只年纪较小的魔回答，语气里还有些自卑。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在他们说出答案时还是忍不住惊愕。
原谅她实在不懂五百年的那头魔到底在骄傲些什么？还有两百年的那只魔又在自卑什么？什么叫只有两百年，这个“只”字你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知道魔界的魔不注重这些卫生细节，但是她在尤姜部落时，也很少见到两百年你洗澡的魔。
云枝忍着从内而外的抗拒，对这些魔说出了惩罚：“你们的惩罚就是去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恶臭，就这样保持一个月。”
“啊？就这样？”三只魔难以置信她的惩罚居然这么简单。
“怎么可能？”云枝反问，“我还要你们把这整条街都打扫的一尘不染，把那些血迹，汗臭，垃圾，都清理干净。”
“整条街？”一只魔难以置信。
就连小果都不敢相信她会提这种要求当作惩罚的。
“做不到吗？”云枝笑着反问。
“做的到，做得到。”魔们赶紧回答。
“记住本君的要求是一尘不染，本君两日后还回来，要是没有做到本君的要求，那就麻烦你们去申屠诀首领那里走一趟了。”
云枝说着就收起了威压，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对着重获自由的三只魔提醒：“要是本君找不到你们，本君会亲自去找一趟申屠诀首领，让他来帮本君找你们。相信那样的场面，你们应该都不爱看吧。”
刚打算逃跑的几只魔，立马就打消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云枝这才继续离去。
“仙上，为何惩罚他们洗澡，打扫卫生这种事情？明明有更多手段解决他们的。”小果疑问道。
“小果你有多久没有洗澡了？”云枝突然问道。
“昨日才洗过。”小果回答的有些羞涩。
云枝语气淡淡：“那你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那些污渍不是你们申屠魔族强大的标志吗？”
“首领也每日洗漱，他也很强大，这种证明他就根本不需要。”小果提到申屠诀时候脸色一脸希冀和向往，要是云枝能看得见，她一定能看出这个小家伙眼里藏着的眷恋。
“他是强大到不需要证明，那么你呢？”云枝又问。
“我是跟着首领学得，一段时间后就习惯了每隔两日便洗一次，到后来不洗就不习惯了，还觉得自己身上很臭。”
“这就对了，习惯干净，哪里又会喜欢脏污和恶臭，既然不喜欢，手就自然也会干净许多。”云枝为他解释着。
“您是想让他们减少些杀孽？”小果没想到原来云枝打得是这么个主意，可是真的有用吗？他觉得应该没用，他说道：“没用的，魔的嗜杀是在骨子里的，世代遗传，根本改不掉。”
“的确改不掉。”云枝赞同他的话，她本来就没打算靠这种方法来改变他们，而这个也不是她的责任，但是她会尽她所能，“但是少一点不好吗？”
小果没有再回应她的话。
把云竹扶到椅子上坐下，小果就去熬药了。
云枝撑着脑袋，开始发起呆来。
许久过后，她听到门外有着轻轻的脚步声，应该是小果端着药回来了，“咔嚓。”是什么瓷器破碎的声音。
有魔气！
云枝不动声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铁扇，她唤道：“小果？你是把药打翻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敛起气息，无声无息的利用着神识，走到紧闭的窗户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