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墙外
“北影,查一下尚书府近年的人员走动。”少年站在巷口,对着空气说,笑容不再。
虽说他也是刚刚回城,但皇城里大体有什么人他还是清楚的。为何他不曾听过尚书府关于这个女人的事。
看她的穿着根本看不出她的身份,是个丫鬟也说不定?不过,若真是一个丫鬟却对他如此冷淡,那就更有意思了。
“一个时辰,给我结果。去查吧。”
“是,公子。”闻声却不闻其人,只觉的身旁有缕轻风吹过。
过了半晌尚书府内槐院
“小姐,你要的白绸。”杏桃敲了敲门,
“放在门口吧。”夏缘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杏桃俯身将白绸放在夏缘屋门口,欢喜的走回自己的屋子。
夏缘从不问每次银子的余量,余下的银子杏桃为自己做了套艳粉色的新衣裳。
“真不知道自己这个主子怎么想的。”杏桃小声嘀咕,“千花盛典,府内小姐都打扮的极为美艳,二小姐的粉色罗裙上绣的是翩翩起舞的蝴蝶;三小姐的料子用的是每年限量的水云绸;四小姐更甚,鹅黄色的金丝绸缎,裙摆上还绣了几片白孔雀的羽毛。真美啊!”
杏桃想着若是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攀上谁家的公子该多好,脸蛋变得羞红,就是做个小妾她也愿意。
主子不争气,她不能不争气。
屋中的夏缘听到杏桃的气息渐渐变弱,打开门将白绸拿到屋内。
夏缘的闺阁十分干净,整洁到不像一个女子的屋子,就算是丫鬟的屋中都比她多些物件。
夏缘屋内的右窗下有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个墨色茶壶、一只毛笔、一块砚台、一沓纸。
桌下有一个圆木凳、一张一人宽的床,没有帷幔,床旁一个小方凳上有一个脸盆,盆中是一面铜镜、一条白毛巾。
除此之外,表面再无一物。
倒也不是府中过分克扣,只是她自己好像生来就不喜。初来时没过多久,她就将屋内原有的东西都让杏桃当掉了。
夏缘走到床前,从枕下拿出一把剪刀,将白绸剪开,开始裁布做衣裳......
两年前偶然的一个夜晚她着急翻墙回槐院,刮破了自己的衣裳,才发现自己女红不错。
要说那个夜晚,她还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那天快到二更了,夏缘一身黑衣走到北巷拐角,发现一个坐着轮椅带着面具的男人在北巷街道上来回徘徊。
夏缘本来准备跟踪这个男人,不巧的是刚走一步她就被发现了。
虽然距离很远,但她依然看清了面具后那双冰冷的眼睛,那是真的寒意彻骨。
匆忙返回间,衣裳刮在了墙外的树枝上,还扯下了一根布条,第二夜夏缘再看时布条已经没有了,或许是被风刮跑了。
不知道这次在盛典上还会不会再见......
太阳正落,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整个夏里国皇城,也照进千家千户的百姓家中。
此时丞相府的正厅花园内正是分外热闹,厅内右侧的屏风外,只见丫鬟小厮进进出出,手中端着佳肴和各式各样的点心瓜果,十分精致。
屏风内沐府的长辈和小辈按次序坐在两侧,沐丞相坐在正中央。
沐丞相的官帽刚取下,身上还穿着紫色的官府,黑白相间的发丝有些凌乱,略显沧桑,像是刚匆匆赶回,衣摆处还有些褶皱未曾整理。
沐丞相右手边第一个身穿金色牡丹衣裳,身材有些发福的妇人站起身慢悠悠的说道,
“辰儿这次学成归来,大家许久未见,特设家宴欢迎辰儿。都开始用吧。”
厅中长辈连小辈共九人一齐向厅中央作揖,开始用饭。
一时间厅中只能听见碗筷的叮当声,可见家教甚严。
刚才发话的妇人用眼神扫了眼自家丈夫。
沐丞相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三儿子。
“辰儿,饭后来书房找我。”
左侧第二位正在闷头吃饭的华服男子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沐丞相,“是,父亲。”
此人正是今日上午在槐院被夏缘打落的俊朗少年。
丞相府三公子,沐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