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色不早,接近晚饭时间了,余晖对林一飞:“来都来了,我们去逛逛吧。”
逛商场,打算买些衣服鞋子。试了双鞋,好看,但是最小的码子,余晖穿着依然大很多。把逛街的美好心情,全扫光了。
林一飞说:“看来你要为我省钱呢,本来我打算送你一件衣服的。”
余晖不吱声。
两人索性去吃饭。林一飞用手机开着导航,寻觅周围的好吃的。奶汤冒菜,不太辣嘛,不想吃;排骨汤,太清谈;鲜芋仙,全是甜的,没胃口;火锅,两个人吃火锅,也太那啥了嘛;芋儿鸡,嗯,芋儿鸡不错,不管任何时候,都爱吃芋头。定位,距离600米,步行6分钟即可到。开着导航,随着走。走着,走着,居然方向都反了;掉头,不走大路,拐进边上的小巷子,我突然说,不想吃芋儿鸡,觉得不干净,其实这是敷衍的话,大概是不想走,也是觉得这样的过程繁琐而累赘,简直不像白羊座火像女能忍受的事情
林一飞说:“再往里面走走看看。”
巷子越走越深,外面的大街太熟悉不过,但里面的世界完全不曾旁观过。已经傍晚七点多了,两边的摊贩越走越多,人熙熙攘攘,菜市也渐渐显露出来。走得越深,菜品颜色越发多彩起来。有一位六旬有余的老人,收拾小车上的瓜果,卖完这些,就回家了嘛。临时起兴,买了两只小黄瓜,准备明早做三明治。烤鱼的大铁盘在炉火上咕噜噜的转,藿香小葱孜然香味也一圈圈的转。夫妻菜摊上,菜心水灵灵的,削好的芋头,白白净净的泡在小盆子里,胖乎乎的好可爱;卤菜架子上猪尾、鸡腿,刚起锅,冒着热气,老板满足的拨弄着,重重叠叠,好看的卖相;青花椒小心翼翼的放在小篮子,择好洗干净的香菜、青菜,整齐的堆在摊位最前面,像是在招揽卖主;嫩玉米粑粑,宝笼子里剩下的没几个了,奇妙的是,连小店的灯光也是玉米色,老板娘的笑容亦是泛出玉米香,甜甜的;年轻的男孩子,推着小车子,卖着牙签小吃,待我走到小街尽头时,他又在葡萄小店里,开心的和大伙吃着火锅菜,喝着雪花;不晓得谁家的小孩,玩着婴儿车,把另外一个小弟弟推着,不停的越过两人,又落后两人,像是导游,更是一个流动的坐标,嘴里嘟囔着,到了,到了,一阵风;这两天的二荆条,饱满而脆辣,伴着泡姜,肝腰合炒,下锅十八铲,可以下三碗白米饭。菜市可以给人真切的幸福感与满足感,你能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活着,在生活着,因为我觉得对面水盆的鲜鱿鱼,放洋葱青椒略炒,边上的鲫鱼,用家里做的豆瓣一烧,几根白菜半块豆腐下入鸡蛋汤,就是家的味道,简单却实在。
又走错了,林一飞说,走到西昌火盆烧烤处。好像走反了。夜色浓了。在一个丁字路口,不知往左往右,研究半天,决定往右。突然我说,想吃左边口子上的那家串串。小摊在树下,夫妻搭档。三轮车上,一半是烧煤的炉子,上面坐着一锅料水,好多串已经在锅里煮着入味着。边上的水桶上,各色蔬菜,鲜菇、茄子、魔芋、莴笋尖、空心菜、藕片、香干、火腿肠等扎成一朵花蘑菇。热气溢出,老板娘说,妹妹不要碰到这锅哈,一烫手要起泡捏。稀里哗啦,余晖选了一大把菜肉,递给老板。
“我要干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