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飞一听头都大了,原来酒喝都会抽风,只是风向不一样而已。
拉了拉余晖的手臂,“地上太凉,走,起来,回去休息了。”
余晖直直摇头,并用手拍拍旁边的地面,对林一飞说,“坐下,你也坐下,这里可以看路灯,看远处高架的灯,看对面楼房的灯光,快坐下。”
林一飞是拒绝的,全身每个细胞都是拒绝的。他自以为是懂余晖的,倔强又勥。看眼前的她,又是陌生的。她还是邻居家那位嘴上从来不告饶的女娃娃吗。
见林一飞没有坐下,余晖再次拍拍地面,让他坐下。
林一飞依然稳起不动。
余晖继续要他坐下,林一飞依然不动。
无奈,余晖抓住林一飞的手,一拉,林一飞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竟然不觉得自己傻,再看看边上的余晖,抱着膝盖,久久望着天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到外星人了。
余晖说,“好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今天才知道,喝酒原来可以这么快乐呀?”
林一飞问她,“之前不快乐吗?”
余晖摇头。
余晖指着对面的楼房,“你看,他们的窗户好大,落地窗,窗帘上全是月亮和星星。你说会不会他们有两种窗帘,白天挂一种——蓝天白云,晚上挂一种——星星月亮?”
余晖又指着另外一家,说“你看。这家的小娃娃摇头晃头,大概在跳舞吧。”
林一飞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一个窗户,一个家庭,一个故事,大概是夜晚灯光的加持,这种氛围越发浓郁和动人。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静下来看看这些世间的温馨时刻。总在赶路,总在奔波。在北京,拼命工作,拼命攒钱,只想早上买上二居室,成家生小孩。赶路太快,总是忽略两旁的风景。要不是和徐依依分手,这会保不准还在哪个格子间加着班呢。回家后,虽然脚步缓慢下来,一心只搭着美食上,又开始另外一轮的赶路,忽略了沿路的桃红柳绿。想来余晖是个心细的人,只是这份工作不太适合她,耗尽她的心力。辞职,说不准还真是一件好事呢?新的开始,新的一切。
突然余晖把林一飞身边的面包袋子全抓在怀里,紧紧抱住,“这些都是我的,全是我的,一个都不分给你。”
林一飞忍不住笑了,原来她醉酒时还是这么护食,“是你的,都是你的。”
余晖抱紧紧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这笑微微泛着幸福,满足有安稳。林一飞忍不住细细盯着看,从未如此仔细看过余晖。她一直都是毛丫头的样子。此时才发现,她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眼睛好大好大,这个时候眼光依然水水的,里面像是有一湾清泉,月光刚好撒在上面。
余晖转头问林一飞,“我要回去了,我住哪里呀?”
林一飞一下缓过神来,扶起余晖,一手抓住余晖,一手提着面包,余晖不走直线,形前行,两人走了好久好久才到余晖住处。
把她扶到沙发上,躺好。
林一飞出门在楼下找了家酒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