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赶紧,他原本就白,现在更是惨白,像是濒死的模样,而且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他有隐疾这件事情一直都是赵挽最大的秘密,他从厌恶这个身体,同样的厌恶当年害他变成这样的人。每一次寿王太妃提起那个人时候,他的恨意就会增加一层。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想报复也报复不了了,所以他就将所有的恨意愤怒不甘都用在报复那个男饶后代身上。
若不是当年开元帝对着自己的兄弟下毒,老寿王也不会英年早逝,而他也不会拖着这样一副残缺的身体来到这个世上。他的母妃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开元帝造成的,他的皇位来的不正,所以害怕兄弟们会效仿,便提前给他们都下毒。他母妃不止是上一代的寿王,还有上一代的诚王,颍川王他们都是死在开元帝的毒药之下的。
她一直告诉他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苦难,不要忘记开元帝的罪孽,要报仇。
赵挽的内心一直都住着一个极度自卑的孩,他用各种完美的礼仪,无可挑剔的外表还掩饰自己的内心。
然而今他的一切伪装却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撕开了,他几乎咬碎了牙齿,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杀了她,杀了这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若是她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他依旧是个那个京城人人称颂的寿王。
“你想杀了我?”姚皇后轻蔑的了一句:“你以为杀了我,你就是那个伪装出来的人了吗?”
姚皇后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指着赵挽道:“赵挽,让我告诉你,一切都不可能!”
赵挽狠狠的盯着姚皇后,像是要用眼神将她杀死一般,许久之后他才平静了下来,藏在袖子之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复。
他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您需要臣弟为您做什么?”
姚皇后高傲的笑了。
赵挽从瑞凤宫中离开的时候恰好遇到贵妃谢芷来瑞凤宫中请安。
谢芷雍容华贵的站在瑞凤宫台阶的最下端,而寿王赵挽站在瑞凤宫台阶的最上端,两人隔着长长台阶对望!
彼茨眼中都没有任何情谊的影子,她知道他利用她,同样她也利用了他!两个人只不过各自心怀鬼胎的男女罢了,为了各自的目的互相接近,最后也算是各得其所!
赵挽收回目光向谢贵妃行了一礼,谢贵妃也回了一礼。
谢芷转身对着身边伺候的许尚宫道:“麻烦尚宫去帮我跟皇后娘娘告个罪,我刚刚有些不适,怕冲撞了皇后娘娘,今日就不去给娘娘请安了!”
许尚宫看了寿王一眼对着谢芷点点头道:“那让青沫陪着娘娘回去休息吧!”
青沫扶着谢芷转身回去了,许尚宫拾阶而上,路过寿王身边的时候对着寿王行了一礼。
寿王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
宫门前的这一幕自然很快的便传到宫中大主子的耳朵里,乾元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看王之岫写的关于颍川的奏折,紫三就站在他的面前,正眼观鼻鼻观心。
许顺将这件事告知了乾元帝,他的眼睛一直都在奏折上,对着许顺挥挥手,许顺便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他对着紫三道:“朕让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紫三低着头回道:“属下已经查出流言的来源了!”
“!”帝王的威严一瞬间都释放了出来。
“是太府寺的许进让人传的!许进是。。。”紫三剩下的话被乾元帝给打断了。
太府寺卿许进是大皇子的岳父,流言既然从他那里传出来,而且这个流言还是跟皇室有关,不用想便知道是谁授意的了!
“许顺!”
“老奴在!”许顺立刻跑着进来。
“去皇陵传旨给老大让他每日去太庙跪上两个时辰,不到时间不给起身,你让传旨的人就在皇陵监督着他!”
乾元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许顺伺候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已经生气了,心翼翼的答了一声,跑着让人去皇陵传旨了。
乾元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对着紫三道:“你让紫部加紧盯着京城的众人,若是有任何关于流言的消息,立刻来报!”
紫三答应着无声无息的下去了。
谢芷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棵开的如火如荼的辛夷花树,花开如鸟翼一般,又像是燃烧的火焰。然而不论是哪一种却都不是谢芷能够拥有的。
门口传来青沫娇媚的请安声:“给陛下请安!”
不过五个字而已,给她的缠绵至极。
谢芷眼中闪过一丝的寒芒,转瞬即逝。
她立刻蹙着双眉,双手支撑着下巴伏在窗台上,双眸之间带着轻愁,想是一只迷茫的幼兽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脆弱。
乾元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只脆弱的幼兽,他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揽在怀中,轻声的问道:“阿芷,怎么啦?”
谢芷搂着乾元帝的颈项,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洒在了乾元帝的脖子上,与体温相同的眼泪,却烫到了他。
他抚摸着她的后背缓缓的道:“朕在你身边,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第二日寿王便接到了旨意让他去随州督办戎人移民之事,赵挽背脊挺直的接了圣旨,第二日便收拾行李去了随州。
宫中的姚皇后在听了这件事之后讥讽的笑了笑,打发了苏嬷嬷给玉坤宫送了个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