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奇妙之事,她不过见他不到半日,前一刻她还在用剑指着他,他也差点成了她剑下之鬼,但现在她却为他伤心。
“阴庄主,你对在下的妻儿做过什么?他们,他们怎么会这样?”
钟无虞带有恨意的话语,惊醒了还在做梦的阴惜柔。
“钟少侠,你是思念过度了,产生了错觉,你的妻儿,这不是好好的嘛,老夫把他们请来,那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生怕怠慢了少侠的妻儿,钟少侠放心,老夫可绝对没有动你妻儿半根毫发。”阴扬小心地向钟无虞陪罪,可他的声音却始终让人不敢恭维。
钟无虞止住了泪水,闻言冷笑道:“阴庄主这样说来,在下岂不是要感谢于你?哼!”
阴扬闻言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钟少侠你何不放下宝剑,与老夫一同入庄,老夫陪你饮上几杯,好给少侠你压压惊,不知少侠你意下如何?”
钟无虞看他笑起来,却甚是恐怖吓人,这笑比哭还难看。
阴扬见其并不答话,提高声音仍旧道:“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钟无虞听其这样说,道:“阴庄主,难道刚才在下说得还不明白吗,我们先做买卖,再喝酒。”
阴扬奸笑几声,一拍掌,道:“钟少侠,看来传言有假啊,谁说钟无虞嗜酒如命,千杯不醉的,老夫只听说钟少侠为醉酒而自残两指,发誓不再用剑,哈哈哈”
“姓阴的,你听着,你快放了我的妻儿,如若不放,我定要你女儿血溅当场,死无葬身之地!”钟无虞已是满脸暴怒之色,他向阴扬狂啸着,掌中之剑似已割向阴惜柔的喉咙。
“爹,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你就当我是一个路人,你也会见死不救吗?是的,你也会见死不救的,这就是你的本性。”阴惜柔声音里已满是痛苦,已流干泪的眼里溢满的是如残阳般地绝望。
阴扬似乎听不见他女儿的声音,他阴鸷的眼睛望着钟无虞道:“哈哈哈老夫不要女儿也罢,钟少侠难道也不想要你的妻儿吗?哈哈哈,你看,往我的身后看。”
钟无虞顺声望去,在自己妻儿身后,竟站着三个黑衣蒙面人,三柄“鹰嘴剑”分别架在钟无虞的三个“心头肉”的脖子上。
阴扬又奸笑三声,道:“老夫不知道是三个人同时流血好看,还是一个人流血好看?哈哈哈”
阴惜柔又再一次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爹可真是“天下无双”。
钟无虞也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这如花似玉的女儿在阴扬的心里真是一文不值,也许她不是他亲生的。
“咣当”一声,“银霜剑”已落地,钟无虞的双手已无力地垂下,眼角又淌有泪,一滴一滴溅落在剑旁。
阴惜柔头脑里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她已不想再回到黑鹰山庄,更不想回到爹的身旁,她要离开此地。
阴扬一双“鹰眼”里无任何感情,只是紧紧盯着她远去的方向。
旋即他又望向钟无虞,道:“哈哈哈,钟少侠,可真是一时俊杰啊,好好好,快快有请,宴席早已备好,就等着少侠你好好品尝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老夫又想啊,钟少侠心里不会想着美酒佳肴,心里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与自己的妻儿早一点团聚,哈哈哈,这不,老夫就正好为少侠与少侠夫人,以及令郎、令千金创造了这个团聚的机会吗,老夫想钟少侠是一定是不会错过的,钟少侠,你说是吗?哈哈哈……”
钟无虞拭掉眼泪,扬手指向阴扬,狠狠道:“要他们放下剑,在下不想喝酒,在下现在就要我的妻儿回到在下的身边,否则,在下必定踏平山庄,要尔等恶人尸首分离。”
阴扬闻言,一张黑脸似乎要变成紫色了,但仍旧阴阳怪气地道:“哈哈哈,要少侠妻儿回到少侠身边,老夫可做不了这个主,少侠何不先问下夫人的意见,问她可愿意回到少侠的身边?”
钟无虞焦急地望向自己的娇妻蓝玉,期待她带着一双儿女立即向自己奔过来,然后狠狠地扑进自己的怀里,一家四口紧紧相拥。
可是,蓝玉,竟摇头了,并眼含热泪无奈又悲痛地望向两个孩儿,又再向钟无虞连连摇头。
钟无虞内心要发狂了,身体在猛烈地抖动,眼睛里似要放出火来,但,他却无法向前迈出一步,甚至是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