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施最后几针的时候,那名伤员幽幽睁开眼睛,只是眼神迷离,有种昏迷很长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迷茫。
不知道哪儿疼,只是感到疼...
“争气点,等战争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家!”
听到叶轻轻的话,迷茫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光亮,仿佛,胜利就在眼前,就快能回家了...
虽然用了麻沸散,但也不是一点也感知不到疼痛的。
只是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伤兵咬住牙,尽量不让自己吭声,只是偶尔忍不住冷哼几声。
见他隐忍的样子,不由出声给他打气,道:“再忍忍,咬咬牙就过去了,现在已经止住血了。”
“这就快好了,争口气...”
叶轻轻没说谎,血已经止住了。
因为伤口太深,只能缝合。
施针加缝合也就短短二十分钟,只觉得身后已经湿透了...
缝合后把小心翼翼的生肌散撒到伤口处。再用绷带固定好,避免崩裂伤口。
这个大的伤口是在大腿一侧,肩膀上,腋下,还有几处小伤,说是小伤,也只是对于他大腿上的伤来说罢了。
最后给他的胳膊和腋下用酒精消消毒,撒上生肌散,再次用绷带和木板固定好,避免碰到腋下的伤口。
才直起腰,长舒一口气。
见伤兵黝黑的脸上泛红,以为他疼痛难忍。
对伤兵竖着大拇指,笑着说:“很顺利,不过你受伤太严重了,我先去看看药好了没,等会喝了药,你就可以安心休息了。”
说完,便越过被点着穴道的两个军医夺门而去。
虽然被称之为门,无非也就是个帘子。
空出的一间帐篷,就是个简易的手术台。
只不过条件艰苦,只有木板临时搭建的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她第一个缝合对象是池少冉。
表达的不太准确,可以说,她的实际操作一直是池少冉。
这名伤员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个治疗对象。
...
走到先前负责看管药材和煎药的老军医那儿。
她在军营里,已经不期待看到好脸色了。
以至于,看到老军医对她微微一笑的样子,歪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除了她,也没人啊!
药材和煎药的地方,隔着伤兵营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军医们都在忙着治疗伤员。
除了严重的伤破风,感染之外,只用外用药就可以,所以,也没空到这里来。
不是没有必要用内服的药物,而是太珍贵了。
可能就差那几服药,就能要了一个士兵的命。
“你看什么呢?”
“额,没什么,请问我之前留的那副药熬好了吗?”
“倒到碗里端过去就行。”
叶轻轻点点头,掀开熬药锅,闻了闻,确定好是自己想要的那副后,从一边拿了只碗,倒在碗里...
这是给先前那位昏迷的伤兵熬制的,这方子也同样适用于这个刚做完手术的伤兵,这样一副药,分成两份,既保持药效又不浪费。
老军医也没出声,盘腿坐在药锅旁,只是看着她。
“那我走了?”
感受到那抹‘友好’的视线,比对她冷漠的时候还不自在。
“丫头,你的医术谁教你的?”
“我师傅教的。”
比起师傅,还是师姐的教学更深刻。
并且,还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你师父的名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