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他在读书的时候年龄不合格,老师当时问了他一个22的问题,他答不出来,是因为在到学校读书前邓老师他们在家里什么都没有教过他。那个时候,他还是很调皮的,至少没有认过字学过算术。小恒答不出,差点就要等一年才能读书,虽然后来通过院里出面疏通关系还是提前到6岁多就读了一年级,但我听邓老师说小恒回家后好几天都说梦话,在梦里回答问题呢。他学得并不早,但是读书以后进步很快啊。邓老师和代老师他们要求又严格,尤其是邓老师,只要数学考试不到100分,差一分跪一个中午,语文不到100分,差一分就要在下午放学后跪到大客车来才起来。”庄阿姨一直都很喜欢代注恒。
“我看还是不要偃苗助长的好,等孩子到了那个合适的时候再教他读书,让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也是很重要的事。等童年快快乐乐的耍好了,该读书的时候就好好的读书。不要学也没学好,耍也没耍好。”姚老师原来是单位子弟校的教师,应该说这一群人中她对教育最有发言权。
“不是说笨鸟先飞吗?如果每个孩子都有小恒那么聪明,那么自觉,随便什么时候学都可以,有些小孩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材料,不早点灌输一些知识,读书的时候更是赶鸭子哟。”胡阿姨家的儿子刘宽,比代注恒大一岁,可是却留级到了代注恒一个年级。也许大家说代注恒怎么怎么好,她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别人都在说,她就很少开口。
赶鸭子在地方话里是最后一名的意思。
“我看还是基因问题。小孩子从父母那里遗传了什么才能决定他是怎样的人。”冯阿姨这句话可把张大婶和胡阿姨都得罪了,就好像说孩子不行是因为大人不行,孩子不爱读书是因为大人不爱读书。
张大婶和胡阿姨都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也不能这么说嘛。俗话不是说歪竹子也发正笋子吗?也有大人不行孩子很厉害的,也有大人很厉害结果孩子却很差的。我们院里也很多嘛。”谢老师圆场道。
“就是就是嘛。古院长的娃娃听说就很差劲,都换了好几个学校了,在哪所学校都读不长。”
古院长叫古庆德,是农科院两名副院长之一,也是出色的农业科学家了,曾经在柑橘种植方面做出过很有成效的研究成果。可是他的儿子古科就太不像他了,读书的时候成绩差不说,还是著名的调皮学生,经常在学校惹祸打架,一所学校读不了一年半年就出了名,在学校开除之前赶紧换到其他学校去。90年的时候,古科已经读高一了,不过眼见着又读不下去了,经常旷课,在家闹着不读书了。古院长夫妇也是真的拿古科毫无办法了,送去当兵吧,古科还死活都不去,让他在单位里上班了吧,他也不愿意,瞧不上。什么都不会,还总想干大事。
古院长对身边比较熟悉的人总说:“我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我儿子,怎么和我们两个一点都不像!”
古院长的妻子邵红是市经委的一名科长,也算能干的女强人了。
“是嘛,古科和古院长、邵科长都不像,完全就不成才,不学好,以后都不知道还会干些什么事。”姚老师曾经教过这个孩子,对小学时候的古科就毫无办法。
“古院长也不是不管,就是邵科长和邵局长总要护着孩子,溺爱实在要不得。”刚来的闵阿姨接口。她说的邵局长是古科的外公,退休前是市农业局局长。
“不说了不说了,古院长人挺好的,没想到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去年那个刘欣考上了上海的复旦大学,可人家的父母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嘛。”谢老师也不愿意对古院长说三道四的,把话题岔开了。她所说的刘欣也是姚老师和她都教过的学生,一个斯斯文文的女生,父亲刘高是院里招的工人,不过天天都是在地里忙活,跟农民也差不多。娶的老婆也是周围农村里的一个姑娘。
“是啊,这个刘欣学习刻苦,脑子不算太聪明,就是勤奋认真。”姚老师也想起了这个六年前还是自己学生的女孩。基本上这个女孩已经算她所有学生中最成人的一个了。
“就是说嘛,娃娃成不成才不完全都是遗传的,还是要靠教育,教育好了才能成才,再聪明的娃娃教育不好也毁了。”庄阿姨说。
“教育确实很重要,可是也不见得所有娃娃都能教育好,有些娃娃怎么教都教不出来的。”陈阿姨很久没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她的某位同学或者某个亲戚家的小孩,所以插口进来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