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屋舍,萦绕在鼻尖的霉味,这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她居然因为那个男人的话,生生逃过了一劫。
可这也抵不过她心里的恨!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都看见官道,看见那过路的青布马车,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刘家在清河村很有名望,村里人也是出奇的团结,不仅合村出来找,还请来了捕快。
那个威严的捕快,到现在孟琳琅还能感受到他一把扣住自己,往回拉的手,力道大的惊人。
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是这时候还是湿了眼眶。
都是那该死的秦向南,害死了自己不说,还来了这么一个人间地狱,孟琳琅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
连续反抗无效失败后,孟琳琅狂躁不安的心,逐渐地冷静下来,明白想要好好的活着离开这刘家,她现在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养好了身上的伤,那狗蛋家的扔了衣服来让她去洗,为了一口窝头果腹孟琳琅也去了。
今天村里有人杀年猪,老老少少都去看,爱占便宜的狗蛋家的自然也不例外,横竖有村里人帮忙看着不怕孟琳琅再逃,都不用自己费心。
僵硬地手臂,挎着刚刚捶打好的衣服,手脚冻的都快没有知觉了。
快到刘家的时候,巷子口那家,屋里热热闹闹的,空气里弥漫着猪肉煮过的香味,显然大家都在里头吃杀猪饭。
她有多久没有吃过一餐像样的饭菜,孟琳琅不记得了,只知道在刘家,那都是奢侈。
一辆独轮车停在门口,上面挂着篮子,篮子里是杀猪工具,几把泛着冷光的杀猪刀,仿佛在无声的邀请孟琳琅过去。
就一眼,孟琳琅便迈不动脚步了。
这样的日子还有一个解脱方式,那就是杀了刘家娘子!
黯淡无光的眼神,再次看向那篮子,慢慢地燃起希望的光芒。
“墩子师傅,这手破了那么大个血口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你给我拿点破布来,我外面有伤药。”
那个门里疾步奔出来一个人,挽在手肘上的衣袖,下面一只手紧紧扣着手腕,那里已经是鲜血淋漓,走动间还有腥红的血往下淌。
孟琳琅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这村里从老到少,没有一个值得她付出仁心的。
想要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但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手腕处血脉最多,有个万一的话,有可能会死人。
那人来到独轮车前,在那个孟琳琅之前关注了许久的竹篮里翻找着什么,被松开的伤口,鲜血没有顾忌的从那三寸长的血口喷出来。
男人的动作随着流血越多,越缓慢,她终究还是没有硬起心肠来,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把手里的篮子放在地上,抓起一把尖刀拉下那人腰间的腰带就割下一截,飞快的绑住手臂处的大动脉,血流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抢过那人手里的伤药,一股脑的往上倒去,拿刀割了一块男人一截腰带,孟琳琅娴熟的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