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陆锦荣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何时睡着,一睁眼天就亮了,灯还亮着,他起身下地熄了灯,还未出门,就听门外曹师爷的声音,他赶紧跑回床上, 一进门,一大群人又跟着进来了, 曹师爷,满面春风, “陆公子,我给您带了补身的好东西,有乌龟,鳝鱼 都是补阳的。”呆会儿让沈娘都给你顿了,好好补一下,好得快。” 大家都点头,有陆老爷,陆夫人,周银雪,唯独没有陆锦绣。 他躺在床上,望着眼前一群人,莫不作声。 曹师爷,脸色一暗, “陆公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曹师爷误以为,他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 陆锦荣,缓了缓表情, “我没事,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曹师爷还是拿回去自己补吧,我这么年轻,如果都吃了,怕是会补得流鼻血!” “怎么会呢,多吃些,没关系的。”曹师爷接过话,将东西递给站在后面的沈娘。 沈娘拿着东西就去了厨房。 陆老爷望了一眼, “锦荣,这是男人的命根子,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啊!” 陆夫人也跟着道, “是啊,是啊,以后留下什么毛病,那是要影响……”陆夫人话只说了一半,陆锦荣忙打断, “你们还是都走吧,我真的没事。”他微露几分尴尬,转身缩进被子里。 众人也不知他什么状况,他说没事,别人也只好相信他,一下又子又都散了,剩周银雪上前, “荣表哥,你是不是该疼死了,这个曹珍儿,简直太可恶,一副若小可怜的样子,没想到下手这么狠,她该是和你有仇吧!” 周银雪一边说,一边气愤, 陆锦荣一笑,有苦说不出,曹珍儿,他再不想听到这名字了。 屋子,他挥手对周银雪,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周银雪站起身,“那我去看沈娘的汤顿好了没有,我去帮你亲手顿汤。” 周银雪走了。门也被带好了。 屋子里又剩下陆锦荣一个人,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儿,门外有脚步声,进来的是陆锦绣。 她几步来到锦荣身边,坐在床头,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陆锦荣,目光在他腰下停了一下,抬头, “不是听说你没事了吗,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陆紧绣着看着他,语气一如即往的冷硬。 陆锦荣迎着陆紧秀的目光, “我还以你不关心我,我都这个样子了,也不见你紧张。”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紧张的该是周银雪。”陆锦绣转过头, 陆锦荣皱眉,表情僵在那里,他又开始茫然陆锦绣到底知不知道,他并非她亲弟弟,上次带她吃面回来他们不还是牵着手走路,那时看她也挺开心的,难道她该不会认为,姐弟俩都这么大了,牵手走路还算正常,连外面扒墙的都知道,陆家姐弟行为不礼。 他闷闷又叹一口气,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盖住了半张脸。 陆紧秀回头, “早上,我听爹说,他连订亲的文书都写好了,就差双方盖章画押了,你喜欢周表妹?” 陆锦绣看着陆锦荣面无表情, 陆锦荣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抓住陆紧秀的手腕拉过来, “你不让我跟周表妹订亲,我就不跟周表妹订亲,我听你的。”陆锦荣目光凝沉。 陆锦绣甩开他, “你最好别听我的,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周表妹,我劝你,找媳妇还是找个门楣低点的,不然,小心她以后欺负你。” 陆锦荣听得迷糊,他刚才那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在试探陆锦绣的心思,她回的这些话叫人听得不明不白,她是真没懂,还是装没懂。 陆锦荣怔怔的望着陆锦绣。 这时陆锦绣发现陆锦荣枕边放着那天绣的五彩鸳鸯手帕, 陆锦绣眼睛一亮,手就奔着那手帕去了, “这不是那天我绣的手帕嘛,你捡到了不还给我。” 陆锦绣拿过手怕查看。 陆锦荣一把抢过来展开, “这不是送给我的嘛!” 前生他明明记得,是陆锦绣说送给他的,怎么又变了,不过总之,这块手帕他要定了。 陆锦荣拿着手帕正要收起来,陆锦绣却伸手上去抢。 然而陆锦荣早发她这动作,拿着手帕身子一侧就躲了过去。 陆锦绣急了,站起身来,去抓他的手。 两人左右,一下追一个闪,你不让我不休。 陆锦绣一边抢一边说, “这不是给你的,这上面绣的是鸳鸯,你想要,叫周银雪给你绣去啊,这个我还要留着送给心上人呢!” 陆谨容一愕, “心上人,谁是你的心上人,我不是嘛?” 陆锦荣莞尔一笑,又将手帕举得高高。 陆锦绣怒瞪着他, “你再不还给我,你小心我像曹珍儿一样给你一腿。” 听到陆锦绣也要给他一腿,陆锦荣当即吓得心里一抖,赶紧一个翻身趴在床上,把手手帕压在身下,一来保住了手帕,二来保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陆锦绣已经憋了半天的气,见他这样,耐不住脾气又犯,爬上床,骑在他身上,又一顿披头盖脸。 陆锦荣,一边忍着,一边笑着。 身为秦王殿下,也就陆锦绣敢骑在他身上打他,不过,这性子做了王妃的话,怕是要给他惹出不少事端。 他琢磨着得把她的脾气改改。 思量间,门就开了, 周银雪一进来就见陆锦绣不顾体面骑着陆谨容又打又曳,打得陆锦荣只低着头连手都不还。 周银雪,放下汤碗,也顾不得体面,上来拉住陆锦绣就怒了, “小表姐,你要干什么,表哥他身子还没好,你就又欺负他,看我不告诉陆夫人去。” 陆锦绣的手停了,一甩周银雪,气冲冲的就走了。 周银雪气得面目狰狞,随即看到陆锦荣马上一脸温柔, “荣表哥,你没事吧,小表姐也太凶了” 陆紧转过身,长出一口气,看着手里的手帕,心中很是安慰,还好这手帕没让陆锦绣抢走送给别的男人。 周银雪没注意到他手里的手帕,只拿过汤碗,喂给陆锦荣, 陆锦荣喝了一口,一股腥味,不过还很鲜, 他微微苦笑, “这该不会是乌龟汤吧” “忠叔说,乌龟火气大,不适合表哥你的身子,从中拿了鳝鱼给你顿了汤” 鳝鱼,他还真没吃过鳝鱼, 周解雪从汤碗里捞出一块肉,活像一节蛇身,黑黝黝很恶心, 陆锦荣吓了一跳,差点一口汤吐出来,再喝不下去,起身,穿衣服就往外走。 周银雪赶紧放下汤碗就往外追, “表哥,你这是去哪儿?” “去茅厕。”陆锦荣头也不回的就往马厩旁边的茅厕走。 周银雪没再跟着。 外面,清风抚面,阳光明媚。 陆锦荣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绕过马厩,确实去了趟茅厕,然而到井边,简单洗过之后,便从旁边的小门,出了县衙。 自从周银雪来,他就一会没消停过,现在自己出来反而一身轻松。 顺着,县衙南边的大街,一路,是一个热闹的巷子,这里卖什么的都有,都是一些小玩意。 因为拿了锦秀的手帕,把她气成那个样子,自是要哄哄她的。 他一路沿着小巷子,看见正有一份花糕,红的绿的,各色都有,好看又好吃,女子都爱吃些甜食,陆锦绣也是一样。 他叫老板给他包了一份,高高兴兴的往回走时,却见前面一个女子甚是眼熟,还未等他上前,那女子便望着他眼里流露出几分幽怨。 “公子,自从上次见到公子,我就不想再做楼子里的人。”说话的女子楚楚可怜。 陆锦荣宛宛苦笑, 他想起来是上次杏满楼里的银杏,不是说她那天初次接客,不知道,她现在成了谁人,不过这一切他也不关心,他唯一想的,是离她远点,免得叫锦绣看到了,还以为他又去烟苍柳巷。 人□□错,他若无其视的从银杏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后边,传来银杏几分可怜的声音, “我不求与公子深交,可不可以给我也买一份甜糕,我很想吃甜糕。” 银杏的声音虽然清脆但又略微沙哑,仿佛哽咽。 他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一望,银杏正泪眼巴巴,可怜楚楚。 不过是份甜糕而已,也没有几个铜钱,他终于没忍下心,回头又买了一份,塞到银杏怀里,至始至冬没开口。 后面,银杏感动的声音, “谢公子,银杏一定会好好吃的。” 声音甜美,传到耳中,也叫人心生怜惜,只可惜是个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