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饭一过,周银雪拿着一些布料就到了陆夫人屋子里。 陆夫人一脸春风,和蔼可亲, “银雪啊,你没去陪锦荣,怎么来这儿了。” “兰姨,我想给表哥绣一条腰带,不知道什么颜色更好?” 周银雪摆了一摆各各颜色的布带。 兰姨点点头,从中挑选了一条宝蓝色的,“我看还是这条吧!” 周银雪接过布料,“那我这就在这个上绣上一点花纹,给荣表哥做一个腰带。” 周银雪美滋滋的收好其它布料,准备要要,陆夫人叫住她, “你顺便去把锦绣叫过来,教教她如何做腰带,她也老大不小了,之前我教过她两次,她这个人毛毛躁躁,不像你这么心思细致,让她看看你是怎么做腰带的,有个比较,她也知道自己哪里不足了。” 陆夫人,一脸担忧。 周银雪乖乖顺顺的道了一声好, 从后院把陆锦绣叫过来时,陆锦绣一脸不愿,摇摇晃晃,一路捏花惹草,抱怨, “不是学过了吗,最不喜欢这些绣花的这种东西,多无聊啊,还学什么?” 周银雪回道, “小表姐,将来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时,你就会想绣个东西送给他了,到时候,你再学不是措手不及。” 周银雪推开门拉了陆锦绣一起进去。 绣花这种东西周银雪在行,他们家为了培养她这个大小姐,琴棋书画,女工,乐器也是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她样样都行,那也是银子堆出来的。 陆锦绣坐在案边,一张桌边已经摆好各色蚕丝线,周银雪不再多说,只挑了颜色相配的线,准备好一切,开始绣花。 陆锦绣看着,她这一针一线绣得像模像样,一副娇弱可人的样子,一边让她嫉妒,一边让她羡慕。 坐了一会儿,她也是终于坐不住了,转身便走人。 周银雪望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一开始叫她来也不过是尊从姨母的意思,如今她人想走,她也留也留不住,陆锦绣这性格,她是知道的。 屋子里,周银雪绣得认真, 陆锦秀走到院子里,从花技边捻了一朵花,周银雪有什么了不起,娘还叫她跟这个小妹妹学,她这个人不想做便是不想做,想做她便可以做好。 不就是绣个花嘛,她也会。 她将黄花往地上一扔,转身回了屋子。找来了工具,一应俱全,将一快白布撑在架子上,下针就开绣。 腰带花纹虽然好绣,但也要绣一天,绣个手帕就简单了。 她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一针穿过纱布。 一上午,过得特别安静,陆锦荣还在纳闷今天周银雪怎么没来缠着他,便见周银雪从屋子里来去吃午饭,接着陆锦绣也去吃午饭。 到厨房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安安静静的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 陆锦荣觉得有些奇怪,站门口往西厢一看,周银雪似乎在绣什么,忙得不可开交。 这样也好,他可以去找锦绣了。 走到后院的时候,陆锦绣也在屋子里绣花,绣绣停停,时而瞪眼,时而皱眉,陆锦荣一笑,走进屋子, “锦绣,你在绣什么?” 声音虽然温温和和,却给陆锦绣吓了一跳,一哆嗦,手里的针正扎到手指尖上。一股血涌出来,就在指尖积了红豆大小。 陆锦荣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陆锦绣,转头警告, “你离我远一点,我正在和周表妹比绣花,我可不想输给她,所以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吧,别来烦我!” 陆锦荣的脸色当时白了,灰溜溜的从陆锦绣屋子里退出来,转头疑惑。 这一世,陆锦绣好生奇怪,尤其是她这态度,不冷不热,叫人很难分辨,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院子里,陆锦荣,走过甬道。默默回了屋子。 这一个下午,又过得十分安静。 到了晚上,陆锦荣入睡后,又开始梦到前生的一些事情。 大半起来实在睡不觉,又一个人来到后院,却见后院的灯还在亮着,窗影下正是陆锦绣,认认真真绣花的模样。 其实他了解陆锦绣的性格,有些时是她不想做,若是她认真志来,不达目地不罢休。 就像现在,为了和周银雪比试,连觉都不睡了。 他在陆锦绣窗外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他重生而来已经过了好几天,这也就意味着好的日子所剩无几。 第二天一早,他站在门前,目光幽长。 忠叔起的早,已从东南边的马厩喂马回来,东边走去,不知去忙什么。 他闲着走到了马厩。 县衙里的马有很多,最边上的就是他的血红马,这一匹马虽然生在乡下之地,却不失是一匹好马,高大威武,英资博发,聪明懂事。 他亲切的摸了摸马头,嘴里呢喃道, “这几天,你可要吃好喝好,过几天还要靠你逃命呢!” 他说着,又从旁边拿过马梳,亲自为它梳理马毛。 估计一早这女孩子没人爱往马厩这边走,这一半会他落了个清静,然而收拾完马,洗洗手,回到屋子的时候,两位大小姐都在等他。 不知是突发了什么状况,他诧异的走近屋子,周银雪手里托着一条叠得整齐的腰带, “荣表哥,这个是我亲手做的,给表哥你系在腰上,这样表哥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说着,她打开腰带上前两步,就要给他往上系, 陆锦荣忙拦住, “我这不是系着呢嘛,你先收好,以后我再系。“ 说着,他看了一眼陆锦绣。 陆锦绣早已转过头,一个侧脸虽是面无表情,但他总能感觉到陆锦绣脸上总是几分不悦。 他转身走了两步,走到陆锦绣对面, “锦绣,你来找我有事?” “我来呢,是来让你看看,我绣的怎么样,娘老说,我绣的不好看!” 陆锦绣边说边拿出一块手帕,一抖,散开后,一个白色的绣着五彩鸳鸯图的手帕就展现在他面前。 这只手帕一映入眼帘,陆锦荣便开始心潮澎湃,自陆家被抄家后,铁绣失去联系后的六年时间里一直都是这块手帕陪着他。 看到这只手帕就像看到锦绣一样, 他是日也看,夜也看,连睡觉都放在枕边,这块手帕也一直陪他走到人生最后, 如今看到这只手帕,让他想起前一世的世情,不禁一边为前生伤感,一今又为重生感动。 他望着这块手帕,禁不住眼底湿润,雾水蒙蒙。更不顾周银雪还在身边,直将陆紧秀楼入怀中。 周银雪瞪圆了眼睛,已经算是未婚夫的陆锦荣连自己都没抱过一下,就热情激动的搂陆紧秀在怀中,这动作立码激起了她隐藏在身体的嫉妒气愤, 然而,陆锦秀是他姐姐,她又不能说什么。 周银雪直望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像个多余的人一样傻站着,明明自己才是个主角,却一个子成了个局外人。 陆锦绣被陆锦荣,觉得有些奇怪,推开了陆锦荣,又见他一脸情难自控的样子,迷惑不解。 她摸了摸陆锦荣的头, “你最近也没淋雨啊,怎么像发烧烧晕了一样!”陆锦绣疑惑。 陆锦荣整理一下,微微一笑。 周银雪噘起嘴巴,抢上了前, “荣表哥,你都抱过了表姐,你抱抱我嘛,”说着,主动送上门,搂上了陆锦荣的腰,头又靠在他肩上,几分陶醉。 陆锦绣看着眼前这场景,瞪了瞪眼睛,转身就走了。 陆锦荣推开了周银雪,不安的目送着陆锦绣。 周银雪有些迷惑,看了看陆谨容,又向外看了看走远的陆锦绣。 这两个人明明是姐弟,怎么陆锦荣对陆锦绣比对她还好,这醋她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吃。 陆锦荣低头,看见刚才那鸳鸯手帕掉到地上,小心捡起走到桌边端详。 周银雪也跟了这过来, 这个下午,他望着手帕,周银雪望着他,真到晚上。 吃过晚饭后,陆锦荣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练剑。 周银雪坐在南边的花坛边,陆锦绣坐在北花坛边,两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着中间的陆谨容,一个兴致脖脖,一个百无聊赖。 陆锦荣,手里握着他的剑,他的剑是一把软剑,剑锋锐利刚劲,剑身任性柔软,不易折断,是他的师傅所赠,据说是是用天雪之水加炼火所锻。 自小他便拿把剑,从剑都剑不起来,到现在游刃自由,这把剑也跟了他有七八年了。 如今,更是养成了一个习惯,一拿这把剑他就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 春天的傍晚,暮光下沉,忠叔点上灯,剑身反着稀薄的灯光却越显如星光落地一般闪亮,舞动在花从中好像一条由天而至的金龙。 周银雪忍不住从花坛间站起来叫好, “好,荣表哥,好厉害!” 听到有女孩叫好,男的劲就越来越勇,一剑扫过一片花技,那花技竟从中间断得整整齐齐,落向空中的黄花在夜空中往下一落,直落得周解雪满身亦如挂雪。 周银雪又是一阵激动, “荣表哥,你真的好厉害!” 周银雪,抑制不住激动,而陆锦绣却坐在北边的花坛间几分不屑, “好什么好啊,不过就是花拳绣腿,摆给女孩子看看罢了,若是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能过几招呢!” 陆锦绣转过脸,陆锦荣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他那两下子,骗得了周银雪,怎么骗得了她。 陆锦荣停下剑,望了望陆锦绣,其实原来他确实不行,不过都是输在一些技巧方面,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不过他这死过一次的人,也做过南征北战的大将军,其招其式也曾经高人指点。 如今,他虽年纪小点,身子骨还不够成年男子那么坚厚,不过,说他花拳绣腿他可是有些不服气,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心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