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穷养的女人总是在自我安慰。 而吴栋材最拿手的酸菜鱼,是陈童最喜欢吃的,至今冰箱里还冷冻着一盘鱼,是吴栋材做的最后一餐,陈童还没有吃的.那天吴栋材又是夹菜,又是打饭,陈童冷冷的说:不用了,我自己有手,说吧,你有事 吴栋材一下子火上来了:你永远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怎么看我都不顺眼,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说着,眼泪如同水帘洞的帘子一样,着实让陈童吃了一惊,陈童的心莫明的软了下来,不过眼泪也跟着流。 “我天天伺侯你吃喝,你从来都不正眼看我,这是以前的你吗” “不要讲以前,讲现在,你不愿上班,天天呆在家里,你不做饭,谁做饭,当然,你可以不做,我想吃什么,我自己煮。” “你煮的能吃吗你是人家的老婆吗你怎么做人家老婆的,应该做的,都不会,不是不会,是不做,不愿去做。”他的声音要穿破屋顶了,那餐饭还没有开始吃,就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吴栋材甩门而走,陈童没有动,吴栋材甩门外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被陈童视为:不成熟,不理性.而这次吴栋材再也没有回来,于时那条鱼就一直被陈童放在冷冻,只是一直放在那里,从来不想拿出来看,不是不想,是不敢,因为陈童一直想:当时为什么没有安慰他,没有鼓励他,没有请他振作起来,为了两个孩子,请他放下所有过往,重新开始,而是一味的骂他不成熟,不会为生活而努力,不为俩个女儿着想......陈童常常陷入这样的自责中。 这套房子,是租过来后,陈童和吴栋才自己重新粉刷的,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月,老板给免了一个月月租,主要是光线好,空气好。是陈童不能忍受吴栋材,跑出来上班,结果吴栋材认为,现在小孩不在身边,应该是俩人修好的大好机会,也跟着出来了,老二才一岁半,陈童就说,你不上班的话,就把老二带出来,吴栋才马上就说上班,上班.结果半年过了,吴栋材还没有找到工作,这个做不了,那个上司不好,这个工厂不合理,这个老板不明事理.........,种种理由, 令到一根筋 “优秀”的吴栋材没有工作做,陈童不想看到他,看到也不想说话,每天讲的话,超不过三句,确切的讲是几个字 “吃饭了” “嗯” “这个好吃” “好” “老婆,今天上班累了” “不累,一会我来洗碗” 爆发时吴栋材不断重复: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你了,那个爱笑,那个温柔的陈童了。 “首先是你变了,我才变的,我只是提前看清了现实。”陈童就是这一句话。 “是谁逼我变成这样的,你冷暴力,性冷淡。”一提到这里,吴栋材就会眼泪汪汪。 “是你的粗俗和自我一手造成的,我同你讲过,我的心一旦凉了,再也暖不热的,现在你应该信了吧,你就是用火攻,烧成灰烬,我也不愿附和的人,这就是我,没有迂回,婚姻只有合不合适,没有相不相爱.你的个性只适合做朋友,我的个性只适合孤独终老. “现在的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比亲人要更深一层,我们共同有的就是两个女儿,我俩一起协手养好两个女儿,就是我们最大的功劳.......。” “去你妈的,战友,亲人,是你心里有鬼吧,你自己养吧” “你会养小孩吗你会煮饭吗一个这样的女人,还对我挑三拣四的,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了.......你记得我的生日吗你记得我们结婚纪念日吗整天不知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后悔了……? 吵架就是这样,吵到最后,所以的恨,所有的狠,统统倒出来,只要能把对方伤得体无完肤,谁就觉得胜利了.不过每一次都是陈童先闭嘴,吴栋材总是那个骂到最后的人.因为他找不到对手,因为陈童总觉得每次吵的内容都是一样,所以陈童都是用不屑的眼神瞪他一眼,就去附近的公园快走了.快走到大汗淋漓,才回去,这样才能倒头便睡。 而那天下午正上班的陈童接到电话,起初怎么也不信,一直到看到吴栋材的无头尸体,才恍恍忽忽看到吴栋材那天穿的是恋爱时,陈童给他买的那套衣服,这套衣服他俩结婚一周年时,吴栋材穿过一次,后面就没有穿了, 吵架时没有注意看........。 “现在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这一切是我造成的吗”陈童已经没有了反应,后面吴栋材的事故赔偿,丧事处理,都是他姐姐弟弟一手承办的,陈童在三个月后才确认吴栋材确实死了,因为再也没有人找她吵架了,她在女儿面前,没有眼泪,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眼泪,她抱着二女儿,整天不说话,一直看着远方,目中无神,面目可憎,肯定把俩个小孩都吓坏了,妈妈怎么哑巴了陈童一度这样认为:我是最没有理由活着的人,那天的起因是我和他吵架了.造成他出车祸......。 “弟妹,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这样老妈带小孩就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不用每天哭哭涕涕,你还年轻,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不好,”姐姐好心劝说 “我会的,我会的,”陈童强笑着,不敢看姐姐的眼晴,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是什么原因造成这起车祸. “弟妹,你不用担心,理赔的款,都会用到诗画和老妈身上,理赔款到了,我给你电话”姐姐宽陈童的心,陈童忽然惊醒,这不是在安慰,这是在暗示她,这笔理赔款,她是拿不到的,是用来养俩个小孩和老妈的.陈童的心如同玻璃碎片,一块一块滑下来,无声,但满是血迹。一个晚上陈童不停的整理自己的思绪,怎么办诗和画他们是不会给她带走的,姐姐和弟弟都没有女儿,很看重这两个开心果,既使没有赔偿款,他们也会自已养的.这点是一定的.况且自己目前没有带小孩的能力,养的起平时怎么带?陈童不停的问自己怎么办 这边的风俗很看重故人的百日 ,早上就要去给吴栋材上香,烧纸钱,.......姐姐和弟弟不同意陈童去,劝说她在家里尽心就行,陈童讲自己去,一去,陈童坐在吴栋材的坟墓那里动也动不了,没有眼泪,没有话语,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无尽的内心的挣扎,要打官司吗要赔偿款吗要小孩吗坐了一天,晚上走回去的.回来的路上眼泪狂流不止,晚上吃晚饭前,陈童终于开口了: “妈,姐,弟,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我想问下你哥的赔偿款有多少 话刚落音,婆婆娘就大声训斥到:我儿子刚走你就要分家产了” 陈童强忍着眼泪说:“没有要分的意思,只是问问,我只是问问。”吴栋材有什么,陈童还是很清楚的,如果和他离婚,除了孩子,和净身出户没有差。 沉默了片刻。 吴栋材弟弟就说:妈,妈,不要激动了,嫂子有知情权, 是这样的,我们要求是一百五十万元,实际能收到多少,还不知道,对方还没有执行,是我动用了同学的一切关系,请了我的同学律师,才这样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和姐姐了,首先这个款我一分也不会要,但是我有个要求”陈童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弟妹,你讲,不要伤心” 姐姐一副安慰的样子,递给她纸巾。 “先用这笔钱给两个孩子在县城各买一套房子,业主只能是她俩的名字,每个小孩买一份保险,剩下的全是老妈的,怎么用我不管,房子和保险落实了,我什么也不问”后面的抚养费用我会按月交过来的,现在请弟弟把我的建议写下来,记在心里,不然我没有办法出去做事的,俩个孩子还小,我愿意带在我身边,妈妈也过去,帮忙带看,你们看可以不? 姐姐和弟弟互想看妈妈一眼,老妈又哭起来:“我不愿去京西,我自己带诗画,不用你带,有我在,孩子不用你带.......” “妈妈,不要激动,这不是在商量吗”都去安慰妈了,把陈童凉在那里。 陈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以前有没有吃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那晚她确实是吃了,而且还吃了很多.睡的也很早,睡的也很沉,第二天早上,一早姐姐和弟弟就同陈童讲了:”完全按你的建议,但是孩子暂时有妈妈带.孩子大了再交给你带,买房子是对的,到时妈一个人在老家,我们都在县城我们也不放心,到时诗和画读书就在弟学校读,这样大家都方便,不是吗,还是弟妹想的周到.你放心去做事,俩个开心果,我们会照顾好的.你随时回来,这还是你的家,孩子永远是你的.你有想法的时候,随时同姐姐讲......”你有想法的时候,随时同姐姐讲......”这句话就是讲:你想再嫁人,我们没有意见......”这是多么明显的逐客令呀! 这就分割好了?这就要离开孩子去打工了.这就是天下所有不称职父母的做为,统称为:我们去打工挣钱,给你们读书。陈童想到自己的笨,自己的蠢,闷在心里泪如同决堤的水坝,自上而下倾盆而出.......。 想想过往,想想曾经对爱的美好憧惊,想想吴栋材,想想现实生活的狼狈不堪,让人无数次失去生活的勇气,也让人无数次因爱情的美好而追逐着来到现实的柴米油盐中来。 陈童很奇怪,现在想到这些竟然平静如水,再无眼泪.被城管追赶的日子,她学会了淡定,在无数次兼职中她学会了笑和微笑,帮商家发传单,知名品牌搞活动,她都会去,后面在健身中心她学会了识破人间万象,各自揣着各自的目的来社交,来健身,来暧昧,看看每个人的朋友圈,都是精采万分,美伦美奂,真真假假,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能遇到一个坦诚的是万幸的,就别想遇到一位交心的了。 今天来健身馆游泳的人少,陈童提前下班,顺便去购物,她一直讲早餐很重要,要吃三十元的早餐,十元的中餐,晚餐可以不吃.买好一周的早餐的食物,早餐一直自己做,她自以为现在的早餐做的不错了.暑假孩子们来了,她一定做个好妈妈.马上五一了,她决定不回去,因为这几天她兼职可以有外快,中午同孩子视频后她的心情很好,俩个宝宝,妈妈的妈妈的叫个停,让她心时踏实了不少.弟弟和弟妹教书育人,想法还是成熟的,什么轻什么重姐和弟拿捏的很好.即使我没有能力带这两个小孩,小孩长大后还是要找妈的,母女的感情是割不断的,是别人无法用语言和行为来中伤的。 想着大女儿装酷的样子,还有小女儿唱歌给她听的样子,浑身满是力气.自己又老了一岁,孩子又大了一岁。 一大早上起来,陈童蒙圈了,桌上摆了水果沙拉,一碗最钟爱的鸡蛋面,这是我的幻觉?这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吴栋材你要来报复我吗陈童战战兢兢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打开冰箱,那盘鱼还在.陈童浑身发抖,立刻打电话给俩个小孩子,侧面问家里有没有什么事,家里什么都好,不用担心。是不是自己老年痴呆,自己做的,忘记了陈童试着摸了下温度,面是热的,陈童一下坐下来,起也起不来,如同当年坐在吴栋材南坟墓前一样.几分钟后,她试着站起来,打个电话给罗真(小江总是叫他电线杆,因为太瘦了),电话是能打通的,如果鬼要害你,电话是打不通的,十分钟的样子,罗真来了。 “童姐,什么事呀,我还没有吃早餐呢,就叫我来,”罗真很奇怪,一大早童姐会找他。 “罗真,帮我个忙,我重新买了一个两层的木床,麻烦你帮我把客房的床抬下去,不要了。”我先把房间清理一下,说完陈童进屋收拾旧床上的东西。 “姐,好的,我先吃饱先。” 两大口,面已经下肚,陈童没有想到是这个局面,手扬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还没有开口,沙拉也下肚了,其实她就是让罗真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鬼出来打架,鬼出来吸血,不过是白天,鬼也不出来呀,床抬下去了,没有什么事,陈童担扰的问:罗真,早上吃沙拉凉不凉?会不会闹肚子? “姐,你是不是病了,京西的天多热呀,都在吃冷饮,还担心我拉肚子,姐,以后这种事周日叫我,一会还得上班呢?你买的床什么时候到呀?周日我和小江一起来装。” “好的,到了我同你俩讲,”陈童一个上午提心吊胆,一会看看罗真,就好象他一会就会被鬼拖走了似的,“这晚上可怎么办呀?叫个男的陪,不太好,叫花朵吧!” “花朵,我亲爱的花朵,晚上一起看电影好不” “姐,看电影没有意思,你请我吃一餐,中午你做的没有油水,晚上吃点有油水的”花朵埋怨着说。 “好的,好呀,天虹商场楼上新开家西餐,我们去试试。” “谢谢姐,姐姐太了解妹妹了,吃货天空,美丽的梦,愿你我倘佯在这秀色可餐里。”花朵自编的流行歌。 一个下午过去了,明确的讲,一天过去了,罗真没有事,活蹦乱跳的,晚上也会没有事吗陈童满脑子心事,心神不定,难道门没有锁好,有人进来,可是谁会来给你送早餐呢,自己又没有叫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