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愣了下,顾明江又兴奋道,“我那朋友说她在日本很有名,但又很神秘,因为那么多年就参加过两次比赛,第一次是日本国内的比赛,第一次亮相就拿冠军,直接二段升九段,还有一次是非公开的,挑战了日本的棋圣。”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你猜她和棋圣的比赛谁赢了?那人可是拿下很多个世界冠军。”
顾明江这贼贱的口气,李斯年不用猜都知道是肖安赢了。
李斯年也震惊了,他是知道她会下棋的,但没想到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顾明江将链接发到他的手机上,又低声道,“总局和棋院的院长亲自去了日本好几趟,才把她挖回来的。”
李斯年瞥了一眼肖安,点开了手机上的链接,这个新闻用了很大篇幅写了她的战绩,但是经历过往只有一句,出生在中国,十三岁东渡日本学习便没有更多了,李斯年心里冷笑一声,她的过往确实没什么好写的。
顾明江兴奋之余又激动道,“斯年,你这次捡到了一个国宝啊,我听我那朋友说,棋院的领导快急疯了,又不敢报警怕被上头知道了要责罚。”
顾明江回头看了一眼肖安,又悄声道,“这年头大佬都是这么低调的吗,这那看得出来啊?”
李斯年面无表情的道,“你联系下棋院。”
顾明江看着肖安点了点头。
肖安见他们俩同时望过来,站起身怯生生的望着李斯年,用手指了比划了一下。
李斯年看懂了,给她递了纸和笔,既然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也好把她早点送过去,她就是国宝大熊猫,他也一分钟都不想留。
肖安写下了一串号码,是国外的号码,李斯年皱着眉头看过来,“打这个电话?”
肖安点了点头,无声的念了两个字。
李斯年这下看懂了,她说的是“哥哥”,他顿时黑了脸,厉声道:“谁是你哥?不准再叫这两个字!”
她缩了缩脖子,又局促不安的看脚尖,顾明江有些不忍心,“你这狗脾气,对姑娘能不能温柔点。”
李斯年不理他,转头拿手机拨通那一串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声线略低的男声,说的是日语,大概叫的是肖安的名字。
听李斯年说了一句你好,那人立刻说了,礼貌又客气,不过他并不是太流畅也只是勉强能交流,李斯年说了情况,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自己是肖安的哥哥,李斯年这才明白刚才肖安的那声哥哥并不是叫自己的。
他说要和肖安说话,李斯年最后只好加了他的社交账号拨通了视频交给了肖安。
李斯年对肖安有诸多疑问,当年带走她的莫非也是日本人,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暑假,在来市的前夜,肖安还说过他是臭东西,为什么现在就不会说话了呢,当然他并不是关心她,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接通后,就见肖安无声的念了哥哥两个字,李斯年用余光瞥了一眼屏幕,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的很阳光笑起来眉眼弯弯,他用日语跟肖安说话,语气极温柔像是哄孩子一样,然后便见肖安眨了眨眼,一滴两滴的眼泪掉在屏幕上。
李斯年毫无同情心的转过头去,顾明江以为她肯定要大哭了,他是从卫庆口里和自己今天的所见里知道事情的全貌,心道这小姑娘能忍李斯年到现在大概也是到极限了,可没想到她滴了两滴眼泪就没了。
电话那头一直在温柔的说话,她一直在点头,到了最后顾明江才看见她露出一点浅浅的笑容,转瞬又消失了。
她又拿了纸写了一句话给视频那头的人看,这回写的是日语。
沙发那头的李斯年伸长两条大长腿,全程低头逗弄那头大金毛,淡漠的好像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肖安聊的时间不长,也就十分钟左右,挂了电话将手机递了过去,然后就又是怯生生的望着李斯年。
李斯年皱了皱眉,“走吧。”
顾明江好奇的凑上来,“去哪儿?”
李斯年拎着钥匙,有些不耐烦道,“棋院的道场。”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棋院,就见棋院的道场门口早早就有一群人等候着,按着秃顶和肚皮大小程度一字排开,周围也有三三两两的记者,架好了摄像机,人上来献上了鲜花,正大门上拉着横幅,上面定着热烈欢迎肖安老师加入棋院,架势摆的足足的。
顾明江笑道,“到了,你看那些人都在等你呢。”
停了车,肖安先推开车门下了车,顾明江也跟着跳下来了,帮她从后备箱取了行李,李斯年还是坐在车上没动,顾明江想他公众人物确实不好露脸。
顾明江见她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手掌心都红了,他对她笑笑,“去吧,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