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眉心拧成了川字,十分自责:“相隔四年后,凶手再次行凶,他不仅践踏法律、草菅人命,更是对我们公安部门无能的轻蔑嘲笑。”
众人表情严肃,目光集中在赵局身上。
“这一次,”赵川嗓音恳切,铿锵掷地,“务必成功!”
“是!”众人齐声高和。
小刘收到讯息,出去了一趟,他拿着传真打印的资料回来,赵局已经离开了。
除了严衍,其他人表情都很凝重。
刑警支队的人都知道,四年前,面对那桩案子时,他们有多么无力。
受害人皆是红灯区□□女,她们大都有悲惨的身世,否则也不至于出卖肉|体。
与高级妓不同,她们地位低下,年龄普遍偏大,在社会夹缝中求存,连消失了都没人知道。
四年前发案时,女尸赤身裸|体出现在抛尸现场,若非机缘巧合,旅馆老板恰好认识其中一名,警方甚至连受害人身份都无法明确。
“其实后来有了些眉目。”郑霖皱眉:“是赵局独自去查的。”
“然后呢?”严衍问:“为什么没查出来,一直悬着?”
郑霖望向他,面露疑惑,说:“不清楚,上头说不查了,再加上线索不充分,这案子就悬在那儿,也成了赵局心里一根刺。”
“确定同一个凶手?”
郑霖抽了下嘴角,点头:“应该是。或者说,同一条狼。你看过验尸报告就知道了,我们怀疑凶手训练野兽攻击受害人,否则无法解释受害人身上的抓咬痕迹。”
小刘把初步尸检结果递给严衍,指了指报告说:“和四年前几乎一模一样,连林法医都问是不是那桩狼人案。”
尸检报告都是些专业术语,简单来说,受害人阴|道撕裂,死前遭受虐待,有性窒息症状,失血性休克死亡,双手双脚均有绑缚痕迹,受害人生前遭到了活剖,被开膛破肚,取走子宫。
除了严衍,其他几人不用看,都知道写的啥。
郑霖压低嗓音,沙哑道:“20世纪伦敦东区白教堂发生过历史上有名的杀人案,受害者均为底层□□,开膛破肚,取走子宫。凶手被称为开膛手杰克。”
张科坐在办公椅里,鼠标在桌面点来点去,郑霖这几句话,勾起了几人不安的回忆。
“唯独不同的一点是,”郑霖吸口气,“这六起案件,抓痕、咬痕、尸身提取物检验,都说明了,凶手可能……”郑霖顿住,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荒谬,他说:“可能是条狼,或者…狼人。”
众人鸦雀无声,虽然荒谬,但他们似乎都相信有这种可能性。
严衍盯着报告,没说话。
女尸左手小拇指缺失,子宫缺失,身上检出了动物皮毛。
从法医给出的尸检结果来看,就是一条凶狠的野性未泯的狼,粗暴地侵犯了受害人,再用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撕开了受害人的腹部,取走子宫。
严衍翻完尸检报告,合上,问:“四年前,五起案件都是这样么?”
“什么?”
严衍皱眉:“没有检出精|液,没有除受害者以外其他人的DNA信息。”
“也就是说,”严衍抬起眉毛,望向众人,“受害者尸体被仔细清理过,她们身上血都流干净了。”
是的,四年前的五起,再加上昨天这一起案件,六名受害人被发现时,表面都很干净,没有任何血迹,她们的血都给放干了。
换言之,凶手清理了她们。
一条狼,怎么可能清理尸体?
凶手只可能是人。
但关键在于,假如凶手是人,尸体身上的野兽撕咬痕迹怎么解释,凶手训练了狼侵虐受害人?或者说,凶手真的是狼人?
“我们把他叫…开膛手杰克狼。”张科幽幽道。
大办公室的空调温度或许开的有点低,一时间,众人都感到发自心底的寒意。
严衍卷起资料,敲张科脑袋上,转身走出大办公室:“我去资料室找找卷宗,你们该干嘛干嘛。”
刘彬何为去接手案发现场的痕迹检验工作,郑霖和沈佳跟着他俩去了现场。
张科小刘接着等分局的受害人身份调查。
严衍抱着四年前狼人案的卷宗,回到大办公室。
小刘急匆匆进来:“老大,分局传来消息,走访的民警找到了死者朋友,确认死者身份,的确是红灯区□□,在一家洗脚店做暗娼。”
死者,女,王娟,三十二岁,已婚离异,非本地人,在红灯区洗脚店工作长达四年。
王娟的朋友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发现其尸体三天前。
严衍摊开卷宗,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起重大连环虐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