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维的声音也出现在里面：“这么说，复活若是失败，我们都得陪葬。”

余曼珍：“我想你们是愿意的吧。”

纪怀维：“擅自修改记忆，有可能会使你精神错乱，作为医生，我也不会那样做。”

屏幕画面消失，纪怀维继续操作，无影灯下，他漂亮的手指几乎透明。

李维怔愣片刻，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倏尔，只有空洞又疯狂的笑声溢出。

小时候，他们被关在地窖里，暗无天日。以为世界就这么大，而她，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为了讨她欢心，他们言听计从，拼了命地想达到她的要求。

再长大一些，知道了她的过往，他们发自内心的心疼，愤怒，誓要帮她讨回公道。

为了她的计划，他背井离乡，去往一个陌生的国度。

她说，暂时的离别，是为了更长久的团聚。

她说，等一切都结束了，她会做个正常的好母亲，看他们结婚生子，做一个满足快乐的老太太……

李维背后那张脸突然愤怒，狰狞着，嘶吼着，一声声宛如从地狱深处传来，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然而，李维本人却是悲伤的。

他捂住胸口，额头上直冒冷汗。

纪怀维目光移过来，淡淡的，透着关切：“又心绞痛了？”

李维点点头，靠墙缓缓蹲下，后脑狠狠撞墙，愤恨叫喊：“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你本来就是多余的，是个没用的棋子，有什么可生气的！”

脑后那张脸叫得更凶了，夹杂着委屈的哭声，一阵阵的，直挠人心肺。

纪怀维空出手，找出两颗药递过去：“吃下去会舒服些。”

顿了顿又道：“，你走吧。找个地方，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李维眼泪无声落下，苦涩笑道：“可我想要的生活里，得有你们呀！”

一语出，他抱住后脑，时而拍打，时而安抚……仿佛能体会到主人复杂又痛苦的心情，那张怪脸不闹了，安安静静，任他打，任他哄……

纪怀维静静看着他们，心无端沉闷，痛得像是正在裂开。

哥哥？亲人？这些都是他的身份吧，可他却从来没有给过这个弟弟温暖和关怀。

他还曾像个救世主一样，试图帮除去那张脸，除去他最重要的一部分。

纪怀维抿了一下唇，在李维肩上拍拍，声音很轻：“放心吧，有我在，方向就永远不会变。”

……&……

看到南驰等人押着管家走进来，南梦婉大吃一惊。

管家面无表情，还有心情关心她的午餐问题：“南小姐，时间有限，午餐比较简单，还望你见谅。”

南梦婉：“……”

管家又看向南驰：“要不，先吃午饭？”

他本来是好心去邀请他们共进午餐，结果……就被他们绑了。

南驰懒得理他，将南梦婉的手交到年雪手上，郑重道：“你俩先走，通知飞龙。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们信号，必要时可以报警。”

南梦婉很坚决：“不，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