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瞧年大为两口子那样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这下好了吧,女儿被人家给赶了回来!我看呀,过不了多久,儿子也要被赶回来!”
“啧啧啧,所以,人还是要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贪慕虚荣没好下场!”
走在路上,那就更疯狂了。
擦肩而过的白领丽人说:“y那个死婆娘,敢抢老娘客户,看我今天不弄死她!”
西装革履的职场精英说:“老板那个傻笔,就知道开会。天天开会,能开出花儿来?嗯,前面那娘们身材不错!”
就连满山娇艳的桃花们,也念起了凄凄哀哀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年雪要疯了,她将音乐开到最大声,一天下来,耳膜都快震破了。
然而,回到家,还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家具,闹腾不已的小花。
以及,在心里哀声叹气,一筹莫展的父母。
半夜,被开夜话会的衣服们吵醒后,年雪彻底崩溃了。
她拿起手机便冲出家门,不知道要去那里,只想逃离这个喧闹的世界。
她不停跑,拼命跑,急促的呼吸和骤然吸入的冷空气,让她从喉咙到心口,一阵阵干涩的疼痛。
她弯下腰,扶着膝盖,剧烈喘气,忍不住泪流满面。
太痛苦了!
真的太痛苦了!
她颤抖着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几声忙音后,电话接起,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
所有的委屈与恐惧,宛如开闸的洪水汹涌而来。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你这个愚蠢的白痴,自以为是的混蛋!”
“我告诉你,我压根就不稀罕什么超能力!谁想要谁拿去!”
“只有你这种脑子被狗啃过的家伙,才会以为人人都想要超能力!”
“混蛋臭蛋王八蛋,拜人所赐,我现在痛苦的快要死了!”
“你满意了吧!啊!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能遇到你这个家伙!”
那头,没挂电话,始终沉默。
年雪更气了,气到心口一抽抽地痛。
骂到词穷,她终于扔了电话,将头深埋进手臂里,在寂冷的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
……
南驰几乎是接到年雪电话那一刻,就冲出了家门。
她在电话里又哭又骂,像被彻底激怒了的小野兽,张牙舞爪,露出锋利的小牙,恨不能隔着电话也能在他身上咬几个洞。
他将车开到飞速,在她绝望的哭声中动摇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让她全身而退,明明知道现在的她如同走钢丝。
而他却无情地推了她一把。
就不怕她因此跌得面目全非、粉身碎骨吗?
他问自己。
因为可以预见但不可预估的危险,就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这样痛苦吗?
南驰,你确实混蛋!
确实愚昧!
确实该死!
“南驰!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要想你了!”
听着女孩哭哑的嗓音,南驰眼底紧绷压抑着的冷静,倏然塌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