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珍进来时,南驰仍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疼吗?”她小心翼翼帮他包扎伤口。
“疼。”他说。
就像心里被生生剜走一块肉那样的疼。
刚才说的那些话太投入,以至于他自己都险些相信了。
说实话,大多数时候,他真的不确定和年雪之间算不算得上是喜欢,或是心动。
他想,可能就和她所总结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为了推测和验证。
但,这痛太真实了。
不管是不是爱情,她都成功带走了他心脏的一部分。
也算是够惨烈的了吧。
“你想过没有,或许这样做根本没用。”余曼珍叹了口气:“又何必自寻痛苦。”
南驰笑了一声:“有些事总要试试才知道。”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到我们痛苦,不正合你意吗?”
余曼珍怔怔,眼底迷雾散尽,只剩清冷:“你活得倒是挺通透,不过,你应该清楚,这点痛苦可算不得什么。”
南驰看看包扎好的手,轻描淡写:“你恨的左右不过是南家人,和旁人无关,劝你别伤及无辜。”
余曼珍挑眼:“你是指年雪吧?”
“那可不一定……”她咯咯地笑,贪恋般地摸着他的脸,“谁让我儿子那么喜欢她呢?”
南驰也不躲,沉沉看她,讥诮道:“你对我父亲的爱是有多深沉呀!”
余曼珍表情僵住。
他又道:“让你这般念念不忘,耗尽一生不说,还要搭上自己孩子的一生。”
“你胡说!”余曼珍激动的很突兀,她死死掐住南驰的脖子,目欲裂,歇斯底里:“我对他只有恨,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我耗尽一生也要夺走他的一切,我要毁了他,毁了他的一切!”
南驰脸憋得通红,仍是一动不动,寂静地看着她,艰难吐字:“女朋友和亲妈同时掉水里,你会选择救谁?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时,我觉得很荒诞。”
“因为那时,我即没亲妈,也没女朋友……后来,她们先后来到我身边。”
“如果现在有人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这是我的底线,望熟知。”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不懂深明大义。
他只知道,他的心生来荒芜,是年雪在里面种上了鲜花,或许还有杂草。
总之,她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是他拼尽所有也想守护的最后底线。
“住手!”南梦婉出现在门口,脸色煞白。
听到喝声,余曼珍像是从梦中惊醒,愕然收手,苍惶又无助地看看南梦婉,又看看南驰。
最后,她看向自己的颤抖的双手,眼泪无声流下,一颗颗,冰冷又沉重。
“阿驰,对不起……”她嘴唇颤动,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梦婉隐忍着,抱抱她,温柔道:“妈妈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无法控制……梦婉,我真的无法控制!”余曼珍眼底情绪起伏不定,像是天人交战,她不堪重负,快要疯掉。
“我真的没有办法!你们杀了我吧!”
她彻底崩溃,一会儿大哭着要他们远离她。五号5h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