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孔迪做出的让步很有诱惑力,“我不要工钱,您管个吃饭睡觉,到了京城再向这位白二爷引荐一下,我也想要个赚钱的机会。”
听到“不要工钱”、“赚钱”这样的字眼,镖头便放心了,既然有所图就好,不然给他白做工,他倒是不安生了,“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卯初时候就出发。”
孔迪很痛快地答应了,“哎!”
……
周军的粮草被烧,伤亡惨重,但四辛城的夺取,已经锁定了整场战役的胜局。营皇帝的怒火中烧,已经转变为愁云密布。时常夜里饮酒,白天亦醉亦醒。
这样的境况,是颍城百姓不愿意看到的,先失太子、疯皇后,后失城池、疯帝王。但祁瑞却是喜闻乐见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他的父皇。营皇初登基最意气风发时,便是母后过世,父皇遭受沉重打击。营皇利用陈贵妃通晓宫中境况,借机发动战争,扰乱城池。那是父皇最孤独无助、痛苦的几年,甚至将身后事都已妥当安排。年少时,他与皇祖母孤立无援,内忧外患,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要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祁瑞再入营皇宫,是两天以后,布庄的差事已经办妥,今日便是来领吉贵妃的赏。都说吉贵妃凭借他们制的衣裙,昨夜和皇上又是度过了很愉快的一晚,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传着,天都蒙蒙亮了,还能听见室内女子娇媚的叫声,和男子酣畅的吼声。
吉贵妃赏赐颇为丰厚,今日的祁瑞故意跟在入宫面见的队尾,只有老板和绣娘能入室接受恩赏。祁瑞也着实是怕了,不想再跟这个女人过招了。
今日为不引人注目,特意穿了一身寻常的文人袍子,低调地行事。祁瑞找准了机会,将伺候吉贵妃的贴身丫头小菊拦下,想盘问出一些线索。
小菊也是爱慕祁瑞外貌的一个,脑子里此时哪里还顾得贵妃,“郎君,今日怎么如此打扮?”
“为了见你,更方便些。我不想引人注目!”这一遭出战,不仅收获了战争的经验,更有数不清哄骗女孩子的花言巧语。
小菊独自嗤笑着,祁瑞趁此时机继续问,“贵妃娘娘的儿子,怎么不见?”
“你说福安王子吗?小皇子年纪太小,娘娘恐遭奸人暗害,保护得都是很好的。饮食起居,都是佟公公亲自照料的。除了他,娘娘谁也不相信。”
祁瑞更疑惑了,那夜所见,明明是个侍卫,“吉贵妃宫里有姓佟的侍卫吗?”
小菊看着他的帅脸,对他傻笑,“郎君说的什么话,这是妃嫔的后宫,怎么能有侍卫呢?只有位姓佟的公公。”
祁瑞顿觉毛骨悚然,难道这个贵妃娘娘爱好独特,钟情宦官?“吉贵妃为何只相信佟公公照顾小皇子?你可知道?”
小菊点点头,“嗯嗯。知道。娘娘和佟公公是同乡,当年一起出来找活计。娘娘是产下皇子,当上了贵妃以后,特意将佟公公提拔到身边。”
祁瑞就不明白了,那他为何又要穿着侍卫的衣服守在门外,为了给自己点颜色?祁瑞嘴上挂了一抹坏笑,手指搭上了小菊的下巴,小菊被端详着,害羞又紧张,只听祁瑞问什么,她就本能地答。
“昨夜贵妃和皇上很晚才睡啊?”
竟是这事,小菊脸蛋通红,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