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无意间听到负责库房清点的丫鬟,在议论库房丢了金钗,又有侍卫见过阮江微来过,这才断定是阮江微偷的。
反正要是寻到了金钗,就能一举除掉这个祸害,为娘报仇。
就算没寻到也拿她出了气,不亏。
可谁想到,这阮江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曲环婉不过是一时冲动决定,哪能想到这么多问题。
一时间哑口无言。
曲环湘见环婉呆站在原地,暗骂一声蠢货,路都给她铺好了,还能走偏。
她满脸歉意,“父亲,婉儿做事确实欠妥,许是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蒙害了。”
“江微表妹,对不住,是姐姐没用,没能劝住四妹妹,让你平白蒙冤,姐姐给你赔不是了。”说罢,朝着阮江微福了福身子。
做戏做全套,末了还加上句,“江微表妹不原谅姐姐,姐姐就不起来。”
阮江微睨她一眼,这曲环湘果真还是心机深沉,几句话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还能把两边都稳住了。
装可怜?当谁不会呢!
阮江微带着哭腔道:“江微哪敢不原谅三表姐,江微只是一介孤女,只想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大滴的泪珠伴着话语,从眼眶滑到面颊上,滚落下来,好不可怜。
宁远侯抬手抚平皱起的眉头,指了两个家仆,“此事存疑,有待查证,去把那个证人带上来。”
“不必,人我带来了。”张氏缓步入内,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
张氏一身牡丹华服,雍容富贵,可惜那面相刻薄,撑不住这衣服,又戴了满头珠钗,反而适得其反,像极了努力扮演主子的丫鬟。
“侯爷,环婉与我禀明过的,府上丢了如此贵重的物件,难免着急,不过行事却是过火了些。”张氏一开口就是老江湖。
真不愧是妾室上位,这手段要比曲环湘高出不知道多少。
宁远侯发问,“你究竟有没有看见江微到库房里去?”
男子跪伏在地上,“回禀侯爷,那天夜深,但奴才的确看清了进库房的人就是表小姐,因为表小姐之前经常在库房边上转悠,所以奴才记得清楚些。”
阮江微询问,“那敢问是几日?”
“十五!”男子立刻回道。
阮江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上钩了。
“姑父,那日太子殿下正好约江微游湖,为了感谢江微的救命之恩,还赠予江微一块随身佩环。”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佩环,递给宁远侯,上边用金料明晃晃刻了一个“珩”字。
宁远侯怒极,冲到男子面前,一脚将他踹翻,“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