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是一个识货的人,我也不妨拿出来给您看看,这是我们家自己织出来的布,您看看这原料,这质量绝对不输于你铺子里的布,而且我这块布上的新花色也是现在市场上没有的。”
本来这个胖胖的掌柜的,一开始眯着的眼睛现在倒是睁开了,虽然和眯起来也没有太大区别。
“这位姑娘,这匹布是你织出来的?”
掌柜有了一点认真交谈的意思。
“不过我说实话,你这块布的料子和质量在我这里可算不上什么,我们铺子这种不多的是倒是这个新花色还勉强有看头,如果你想卖给我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给你一个合适的价钱。”
余青稚听这个掌柜的意思就知道他没有打算和她长期合作,只是想把她这次的几匹布买下来,要不然就是自己去研究新花样,要不然就是挂在铺子里高价卖出去。
“那掌柜的,您说一个价钱。”
“嗯,这样吧。”
掌柜摸着胡须,说出来一个价钱,“每丈六文,你觉得怎么样?”
“六文?掌柜的,我也不是完全不懂的人,您这个价格出的可就太挖苦人了。”
余青稚生气可是还是要压制自己。
价格实在是低得过分了。
本来以为这样大的一间铺子,就算是没有和她合作的意向,也不会欺压她太多。
想到果然是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上一次她和戚野自己随便租了一个铺子,以低于市价一半的价格四文钱卖出,可是上一次的布料远远不如这一次,而且上一次根本就没有什么花色,只是普通的布匹。
可是这一次自己是花过心思的。
新花色现在市场上根本没有流通,只要拿出去就是头一份儿。
考虑到这些每丈起码十五文,铺子卖出去的价格自然更高。
余青稚笑着拒绝,“掌柜的,根本没有诚意要跟我做这笔生意,多谢掌柜的,我还是去别处看看。”
余青稚转身就走。
后面又走了几家铺子,可是每家铺子都把价钱压得很低。
可能这就是镇上这些铺子的默契。
余青稚来镇上之前就考虑过自己这次的生意,肯定会碰壁,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处处绝境,连一条路都没有留给自己,没有办法,她最后还是把布匹以每丈七文的价格,低价卖给了最后一家店。
总共卖了一百一十六文。
这一百一十六文,并不是单纯的利益,还要除去之前买原料用的钱和之前找村子里几个妇女织布的费用。
余青稚更觉得无力。
这里面的门道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饿的饥肠辘辘,街边的包子摊,一层层白布叠在蒸笼上,冒出腾腾的热气,买了两个白面包子三文钱,想了想她还是没舍得吃。
等着回来家她自己做东西吃吧,好不容易赚了一百多文,这一下又花掉三文钱。
家里小孩本来身份尊贵,可是没有机会来镇上。白面包子,在平常不稀罕,可是现在家里的环境还是把这两个包子带回去给小孩吃吧。
余青稚都觉得自己变得圣母了许多。
算了,就当自己心疼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