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不同了,她们只想要钱。
大家都是皇帝生拉硬拽弄进宫的美貌摆设,一进来就被警告了个明明白白。
“你们只是朕用来充面子的女人,朕不会碰你们,你们也别想碰朕。”
天下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年轻的皇帝有多爱面子,但凡是好东西,他都想留在身边炫耀。
而她们因为自身特长,也是他装点门面的重要工具。
赵问自命不凡,从继位那天起就发誓要组建一个有史以来最华丽的后宫。
德妃擅琴,淑妃擅丹青,袁贵人武艺高强,而沈稚秋…她长得好看。
大家早就明白了皇帝大人没有和她们风花雪月的心思,人家心里有个白月光,后位都给对方留着呢。索性完全放弃争宠,彼此没有利益冲突,也就不存在什么矛盾。
没有争斗的后宫如同一潭死水,这不,妃嫔们为了取乐,都互相演上戏了。
宫女端来茶果,她们四个一边吃茶,一边探究如何尽可能地从皇帝身上榨出油水。
作为后宫最富的女人,沈稚秋觉得自己在这个话题上很有发言权,兴致勃勃地想要发表一下见解。
唇瓣刚刚张开,便听门外传来一声吊着嗓子的尖呼——
“今日晚宴,圣上邀容妃同行。”
女子表情瞬间垮下来。
德妃同情万分,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多半又是淮阴王来了,去吧。”
袁贵人不解,疑惑地说:“皇上找姐姐陪同是天大的福分,您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
把皇上伺候舒服了,得些赏赐还不容易?
哎,小姑娘还是太年轻。
沈稚秋意味深长地说:“一次两次是福分,次数多了可就受不住喽。”
“什么意思?”
淑妃忍不住笑起来:“稚秋容貌不俗,是公认的国色天香。皇上与那淮阴王最不对付,每次王爷进宫,他都要将你秋姐姐叫去,好生显摆一番。”
说完,她掐指一算,不怀好意道:“这好像是本月第四次了。”
容妃认命起身,苦着脸说:“不能陪各位姐妹继续畅聊,实在可惜。你们且先回去,等我干完活儿再聚。”
也罢,拿了皇上那么多好处,还是要尽好美貌摆设的职责。
她、可、以!
送走几位妃嫔,精心打扮一番,容妃移驾设宴处。
天色渐暗,步辇走过宫道长廊,见华灯初上,远处一片亮色。
琉璃灯盏中烛火明灭,至太极宫,宫装美人下了步辇,莲步徐徐,进入其中。
夜幕之下,她是溶溶月色,亦是璀璨灯火,披一身星光,如神女般降临凡间。
发现在场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到容妃身上,赵问满脸得意之色,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左侧男人。
迎容妃坐在身侧,皇帝恶劣弯唇:“朕不过弱冠之龄,已有佳丽三千作伴。反观九叔年近三十还形单影只…要不要朕为你寻门亲事,也叫九叔享受享受女子温柔小意的快乐。”
沈稚秋保持完美假笑,心里却说:淮阴王今年好像才满二十五吧,怎么就年近三十了…
皇上您的胜负欲真是该死的强呢。
被皇帝明目张胆地讽刺,男子不急不恼,将杯盏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末了,他漫不经心地把玩酒杯,轻轻笑起来:“不必,多谢阿哙美意。”
听到阿哙这个名字,皇帝得意的面具一点一点龟裂。
哙,平庸之意。
他平生最恨有人提起这个小名,如今被对方大庭广众下羞辱,气得险些失控。
换做旁人,恐怕早被他拉出去千刀万剐,可眼前这人是手握实权的淮阴王,有辅政之责,即便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也无法动他分毫!
皇帝垂下眼帘,兀自冷笑一声,直说:“好,九叔,你真的很好。”
赵霁,终有一日,朕要你死于非命,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