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月华的笑容,山夜对她伸手,道:“月华,我的月华。”
可是当他的手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月华的幻影马上就消散了。
山夜的手僵在那里,许久之后才无力的放下。
不是她,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她。
山夜只觉得心里空虚一片,就像在空中飞翔的鸟儿,精疲力尽之后,才发现自己飞在茫茫大海上,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温妍睡睡得无知无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梦里她似乎和什么人围坐在一起,一会儿又仿佛是在一个庄子里,坐在高大的柳树,面朝一个小溪垂钓。
明明是没有去过的地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熟悉。
本能地感觉柳树后面应该有一个亭子,回头去看时果然有一座亭子。里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梳着妇人的发型,笑语嫣然的对她道:“姐姐,这会儿日头毒,过来喝杯茶吧。”
“好,这就来,咱们晚上吃我钓的鱼怎么样?好梅染,我想你的手艺了。”
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梅染,这个名字不是第一次在她脑中出现,这次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可是只有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更多的事情了。
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梦里的场景又发生了改变,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叫梅染的年轻女子,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
她面带慈爱的笑容,道:“月儿,你和殿下成婚已经有三年了,一直没有子嗣会招人诟病,我前些日子去庙里帮你求了生子符,你呀一定要贴身戴着。”
温妍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多谢母亲,不过孩子都是缘分,我们还年轻不着急。”
那贵妇人再说什么温妍就听不清了,左右就是劝她吃药看大夫,不要讳病忌医,还有什么孩子一定要有之类的。
她刚才称呼这贵妇人叫“母亲”,对方叫她“月儿”,可是,她自己和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二十多岁的她应该不会有三十多岁的母亲,可她们谈话偏偏又是那样的亲密,说不是母女又不像。
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些,难道真的是自己亲自经历过的吗?
正在犹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所在的场景又变了,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人,准确来说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她的手被一个全身银色铠甲的陌生男子拉着,刚要挣扎的甩开,对方眼中闪过一抹悲伤的神色。
“月儿,我就是让你亲眼看看,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也不能喜欢那个邪祟!”
又是月儿,温妍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看到对面的大门挂着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景王府”三个大字。
景王府?景湛!
这个男人说的邪祟,难道就是指的景湛吗?
那眼前这个气质儒雅的男人,他又是谁呢?
这个梦里的信息太多,她一时接受不了,即使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也觉得头痛欲裂。
醒醒,必须醒过来,她有种自己要被迫留在梦里清醒不过来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