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泰安仰天长叹:“皇上啊……你可不能受人蒙蔽,昏聩行事啊,先帝把这大好的江山传给你,江山不能毁在外戚的手中啊,皇上!”
“席老执意不退?”
“不退!”
席泰安挺起胸膛,气吐山河道:“今日国子监师生,愿血溅当场,以死明志!”
“那我就成全你!”
盛望拿起马鞭,照着席泰安身上就是一鞭。
汪秦生顿时瞠目欲裂,高喊道:“打人了,锦衣卫打人啦,兄弟们,我们和他们拼了!”
席泰安在国子监那是泰斗一般的存在,监生们一看老泰斗挨打,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冲过去拼命。
盛望被逼得连连后退,道:“来人,来人,都给我抓起来,统统给我抓起来!”
“谁也不许动!”
随着一声大吼,禁军统领郭长城大步走来。
与盛老大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幽幽道:“这些学生皆是国之重器,少一个谁也担待不起,不可莽撞!”
盛望皮笑肉不笑道:“郭大人,我们锦衣卫也并非莽撞,这些人以死来逼皇上,锦衣卫是皇上的狗,主子受损,狗自然要出来护主的。”
郭长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且退下,奉皇上的令,这里由禁军接手了!”
“那就有劳郭大人了!”
盛望不甘不愿的大手一挥:“锦衣卫,给我撤!”
他一声令下,数百个锦衣卫顿时撤得干干净净。
盛望摒褪左右,脚下一滑,便滑到了某个暗处。
他钻进伞下,看着伞外的磅礴大雨,低声道:“怎么样?刚刚的戏,我唱得还行?”
顾长平将伞往他那边挪了挪,“唱念坐打俱佳!”
“咱家也是这么认为的!”
盛望松开握刀的手,叹道:“真是一场好戏啊!”
身后的陆怀奇惊得目瞪口呆。
打在席泰安身上的那一鞭子,是假的?
他们装腔作势的要镇压监生,敢情是为了逼龙椅上的那一位做决断?
陆怀奇看看顾长平,再看看盛老大,最后的目光又落在顾长平身上。
这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国子监,锦衣卫都在他的调控之下,若他真的对小七有意思……
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陆小爷!”
“啊?”
顾长平微微偏头,用一种甚是纯善的目光看着他,“既然禁军来了,宫里怕有了决断,你帮我再看下去,我先走一步!”
“你去哪里?”
顾长平对他微笑:“我先去送个人,再去接个人!”
……
风波亭,的确是个送人、接人的好地方。
亭里站着三人:顾长平,徐青山,还有一个爬墙逃出长公主府的高朝。
齐林把酒碗放下,顾长平亲自把酒斟满,举杯道:“山高路远,保重刀枪无眼,小心!”
“先生保重!”
徐青山一口饮尽,“听说国子监在御史台静坐?”
“嗯!”
“我竟不能参加,人生一大憾事!”
顾长平笑而不语,又给他斟满,这次轮到高朝举起杯。
“青山,话不多说,都在酒中!”
“好兄弟!”
徐青山一饮而尽,冲二人抱了抱拳,与十八护卫一道,消失在茫茫的大雨中。
高朝眺望着远处,说:“顾长平,你为她连国子监都煽动了,当真是喜欢啊!”
马不停蹄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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