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一着急,拍着桌案,就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拚死一搏,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德州节度使憋不住了,一帮人,说人家这个强,那个猛,自己又如何弱,有哭鼻子这工夫,还不如马上行动,反正都是个死。
费侍郎又说话了。
“我看不尽然,这宛妃本身唐国新登基皇上的皇后,唐国重臣八王爷的千金,还未与皇上入洞房,便被当成了贡品,纳贡于朝,这何等的耻辱,又有谁不知道这圣旨虽为皇上所下,实出自贼臣的诡计,国恨家仇,她又怎么可能为仇人所趋使?”
太师一捋胡须,这费侍郎说的有点道理,自己真是气糊涂了,更是替自己的女儿着急啊。
“那她又是为何?……”
一帮人不约而同,头都转向了费大人。
“即便她痴心妄想,借此机会,咸鱼翻身,要在这大周朝的后宫坐实,也必要想方设法,除了这贼人,以宛妃那天晚上在吉庆宫宴席上的表现,此人绝非一般的皇亲贵胄,绝非等闲之辈。”
太师这眼前多少有了些亮光。
“费大人言下之意?……”
刘仆射这身子往前挺,眯着个眼睛,对费大人的高论半信半疑,平日他可真是没瞧上这位皇上颇为欣赏的能臣。
“若欲擒之,必先纵之,皇上这样大操大办,以我之见,那是给贼人上的一道迷魂汤,让其极度膨胀,麻痹其私心,近而丧失对皇上、对我等忠臣良将的警惕,给我们争取时间,招天下之士,周密布置,待时机成熟,杀他个措手不及。”
“就凭她一个柔弱女子?”
殿前检点司庞大人哼了一声,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费大人这是拿我们开涮了,想必也被那个女妖给迷惑了。
“可咱皇上有救了,庞大人可不要小看这枕边之人,何况这样她就是皇上的人,是我们的人,如能合力一处,大事必成。”
太师紧张的身体这时稍稍放松了些,靠在椅背上,如此说来,她到成了我等的帮手?
“费大人说的有道理,多个帮手,多条路,起码皇上不再是以前的闷闷不乐,懒于朝政,当务之急,我们需细作思量,如何配合,拿出个万全之策,还是要当机立断,省得夜长梦多啊。”
漯州节度使,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估计跟贼臣当初派去监视他的刺使李在荣没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有进步。
一说到拿计策,众人又都沉默了,你看我样,我学他法,纷纷拿起了茶杯,吮上几口,好像这茶里有魔,水中有灵。
太师手指尖在桌上点了又点,一会儿快,就像马蹄声声,一会儿慢,如凝弦冷涩。突然,太师的手停在了半空,扫了一圈众人期待的目光。
“最近喜事连连,复得宝地,爱妃怀孕,皇上又是祭天,又是祭地,我看,这还不够,不足以响上天之恩,不足以馈地之宠,皇上还应该登五岳之首,以承龙脉之灵气,聚天地之精华,方能使正气日隆,邪气退。”
“让皇上东巡,登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