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少有的搂着王琰睡了一晚。
翌日卯时,父子两人相继醒来。
心血来潮的指点了儿子半天武艺,萧绍拎着累成狗的王琰丢到浴桶里洗刷干净,“你的武艺和虫娘比起来如何?”
王琰有气无力的摆手,“儿不及阿姊。”
不管是功法还是身手我都不及阿姊,阿耶何必为难我一个书生,想过把当父亲的瘾可以去找阿姊呀,阿姊皮糙肉厚一定能抗住您单方面的殴打。
“你确定你阿姊看中了那个郝毓?你怎么知道的?”
“儿确定,阿姊趁着嘉姊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阿姊说郝毓长的比她还好看。”
阿姊现在控制不好体内气机,一般人接近她都会觉得压抑,但是郝毓就没有顾忌,他不仅对阿姊生气时有些失控的真气接受良好,甚至还能反过来与阿姊抗衡,阿姊说郝毓一定和他们这一支的血缘极尽且天资极高,不然不可能利用的她的真气和她抗衡。
萧绍了然,这两个孩子打小就有些神异,有些事他们父子之间心照不宣,不管子矜想收下这人的原因是什么,明面上都只能是这个原因。
子矜:
脑补是病,我只是单纯地看上了他的脸而已。
“阿姊今天应该会来看他,我让嘉姊给郝毓开的药能让他一直睡到今日午时,到时候让阿姊去安抚他。”
“你对你阿姊倒是尽心。”萧绍酸溜溜地说。
收服人心的事都让子矜去,他这个阿耶就是个用完就丢的工具人。
王琰装傻,“阿姊对儿也是极好。”
萧绍:哼
武学少了一位博士,还是举足轻重的掌院博士,消息在武学祭酒和各院掌院的引导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但王媛却因此忙得脚不沾地,只能让采薇和蒹葭两个陪着子矜去刑狱司。
到了刑狱司,先毕恭毕敬的向孙易问好,这是阿耶的老师不能怠慢,孙易和她想象中的不怎么一样,子矜本以为孙易会是慈祥的老者,没想到是一个平和的中年人,看起来和太子伯父差不多,嗯,没有伯父俊,但比伯父健康。
孙易这些年四处调动,他的妻子受不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和他和离之后带着孩子在蓟州定居这个地方离孙易任职的几个边郡最近两人的相处反倒和谐了许多,儿女常年不在身边让孙易对孩子有着天然的好感,对子矜这种一看就乖巧懂礼的孩子更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知道子矜的来意后,孙易亲自带着她去了后堂。
“娘子初见易似乎很惊讶?”
“不敢隐瞒先生,矜以前以为先生会十分慈和。”
慈和白胡子老爷爷
孙易觉得有点好笑,萧绍气不过他当年作死,就在孩子面前抹黑他的形象,“娘子有所不知,易与大王相识时不过十六,那时候大王和娘子一样大。”
子矜:哇哦
到了后堂,郝毓还没醒,子矜带着采薇在屋里等药效过去,孙易见没他什么事就去处理公务。
最近事情太多,郝塞的母亲和妹妹还没审完,各地上报复审的案子也要批复,死刑也要交由刑部复审后上报陛下,唉,为什么总有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作奸犯科呢?
快到午时的时候,郝毓醒了。
子矜正在吃饭,州府的衙门都带有小厨房,物美价廉量大管饱,主要用来消耗常平仓中替换下来的陈粮其他的低价卖给酿酒商人和酒楼餐馆今天小厨房的厨子在采薇的指导下学会了甩面。
“你醒了?”子矜吃完最后一口面,淡定的问。
郝毓可能睡得有点蒙,盯着子矜看了半晌才想起来,“你是昨天那个胡搅蛮缠的娘子。”
子矜点头,“是我,你现在在幽州刑狱司衙门的后堂。”
本以为郝毓会跳起来指责他们多管闲事,给郝塞带来麻烦,谁知道郝毓眉头一皱,问道:“刑狱司是什么地方?”
“提点刑狱司,又称刑狱司、提刑司、宪司,掌管一州庶狱,核其情而覆以法,督治奸盗,申理冤滥。”子矜给他背了一段书,怕他听不懂又给他解释,“专门处理郝塞这种视法理人伦于无物的人的地方。”
这下郝毓听懂了,这个长相极好在骂他阿耶。
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和,只是安安静静的向子矜澄清,“娘子许是对家尊有所误会,阿耶虽然为人严厉却待我极好,并无苛待之处。”他还记得昨天卫嘉说的那句郝塞不配为人父,“昨日娘子搅了我的功课我还没向娘子讨说法,怎么娘子反倒把我关在这里还污蔑家尊,这是哪家道理?”
子矜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王琰派来传话的人,他把郝毓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子矜对郝毓的态度早有准备,听到这话也不动怒,反而笑着答道:“自然是咱们家的规矩。”
也不知道阿姊开的什么安神药,居然能让人冷静的这么彻底,委实神奇。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米粒大小的胎记?”子矜语气笃定,顺手挽起袖子把手腕递到郝毓眼前,“你看,我也有,这个胎记只有萧氏中人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