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若金汤,是沙巴克最坚实的防御……’
嗯?沙巴克?什么鬼?
脑子里怎么出现了一连串儿的古怪念头,两个耳朵同时听到两个不同的声音,却是相同的意思……
这城墙……是沙巴克城墙?如何可能?
此地诡异阴森,让夜泯十分不喜欢,也不想弄清什么‘心魔’不‘心魔’的,赶紧撤吧。
夜泯举起火把撒腿就跑,往亮堂的地方跑,往出口跑。
“喂”
“喂”
身后竟然传来女子的声音,显得急切又尖锐。
听得真真切切,绝非幻想幻听。夜泯胆战心惊,哪里有心思停住脚步转头细看,就怕见鬼。
方才明明四下确认过,除了自己,再无别人,那女子是何时窜到自己身后的?还在唤自己?岂不就是索命的女鬼吗?说不定这一转身就瞅见一个披头散发,长舌白脸,七窍流血的女鬼呢。
不能停,赶紧跑,不能停下来,此处太诡异,片刻都留不得。
前方不远,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亮光,对,就是那边,快逃出去。
“你若想逃?即便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届时,你将万劫不复!”他妈的,又来,沁欢颜,你疯了吗?你别钻进我脑子,老子就要逃,老子不是沙巴克的人,老子不是你手下。
呼呼风声疯狂地灌入耳朵,原本还觉得有些阴冷,不消片刻就全身汗涔涔,呼吸也急促起来。
远处的光影鬼魅,心神高度紧绷,有可能,那里并非方才过来的地方,因为,自己似乎在这一条原本崎岖不平的路上过渡到了一条宽阔无比,干净整洁的豪华长廊……脚下的路无限延伸,就跟没有尽头一样,要强行把他带到某处。
他想刹住脚,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自己只能被动地,急急地朝那个明亮、华丽的地方奔去。
“啊!!!”一个不慎,夜泯脚一崴,整个人扑了过去,摔个恶狗扑屎,甚是难看。
“我说,你跑什么啊?怎么越叫越跑了呢?赶紧的,跟我过去,就差你一个了。”那女鬼当真难缠,痴痴地追了过来,夜泯咬紧了牙,有片刻的恍惚。
他面朝下,冷汗直飙,怎么回事,自己一动不能动,有没有人或是神出来帮一把呀?或者解释一下怎么回事也好。
伏在地上哆哆嗦嗦,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凶狠残暴的场面……
“救……救命呀!”
有没有人来江湖救急啊,大不了改日我也替你挨刀子,能不能来个人呀……
“诶,这人可真可笑,摔个狗啃屎也算才艺表演吗?”
“嘘,说不定是刻意安排的呢,馥郁宫的姑娘,个个才貌双全,没一个逊的,你就等着看惊喜吧。”
“是嘛,还有这种好戏?”
“起来呀,怎么还不起来?”
……
周围怎么忽然变得嘈杂无比,弹琴的,唱曲儿的,划拳的,嬉笑的……
这……到底是搞什么名堂?
夜泯这一趔趄摔得不轻,撑起手臂,两条轻飘飘的淡蓝色薄纱披帛丝滑地顺着他白皙的胳膊滑了下来,将暴露出来的肌肤巧妙地遮挡住,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手微微一动就传来无比清晰的疼痛感,摊开一看,手掌在地面擦破了皮,显出几道难看的伤痕,还有细微的血珠往外冒。
膝盖的疼痛此刻也开始蔓延,他翻了翻身,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腿,靠,腿上裹的啥玩意儿?这是……裙子?
他想抬手去拨弄,确认一下,可就是控制不了这具身体。甚至他很想转动一下眼珠子,观察一下四面八方的环境,都不行。自己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吗?
然而这个身体又动了动,他把腿蜷了起来,熟练地挽起了纱质的长裙,将膝盖露了出来,正在……检查白皙长腿上的伤口。
耳边传来一阵阵唏嘘,有的在干咳,有的在吹口哨……
此刻,夜泯无法细想这诡异的一幕,只是,感觉这一切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似曾相识,像自己经历过的……
“喂,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赶紧跟我过来……”夜泯只觉得手臂一紧,有人正在拖自己。
“红红姐,我摔了,流血了,是不是可以多加点钱呀?”夜泯嘴巴里兹溜冒出一句话,把自己都吓傻了。
“你还敢提钱,赶紧跟我走,别在此处丢人现眼了,你……哎……你别看了,赶紧走。”女人的语气略带凉薄和不耐烦。
对别人赔礼“各位不好意思啊,新来的,不懂规矩,这就带下去……”
‘夜泯’被她拉了起来,登时,视觉开阔了许多。
自己竟然在沙巴克的大皇宫。金碧辉煌的殿堂,周遭坐满了人,不知所为何事,气氛沸腾,似在庆贺。
见状,机灵的‘夜泯’故作羞赫,一边轻拭罗裙的尘灰,一边掩着嘴朝在座的各位道歉:“失礼了,失礼……”
大殿上方,鎏金宝座上,一个人撑着手肘,拳头抵下颌,摄人的目光似乎正落到‘夜泯’身上。
他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回看了过去。
那个男子半坐半倚,气定神闲。惊艳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俊朗的眉,挺直的鼻梁,一双深棕色的眼眸闪烁着魅惑的光芒,性感的薄唇不染而朱。堪称极致的容颜,让‘夜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夜泯心中咯噔一下,操,那不是沙巴克城主沁欢颜吗?他他他……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