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北琉士兵说:“巴卫,你别打了,再这样打下去,她迟早要被你打死。”
“就是她这个贱人,害我挨了整整三十军棍!”巴卫恶狠狠地回头宛了云馥一眼,“现在只是挨了我三鞭而已,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云馥苍白如纸的唇瓣,微微勾起了一丝讥讽的弧度。
“你笑什么!”巴卫心头火起,“快说,为什么要跟踪国君的马车!”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却是紧咬薄唇,半句话都不肯说。
巴卫被她这嘲讽的笑容彻底激怒,扬起长鞭又要落下,却被另一个北琉士兵猛地抓住。
“你干什么护着这个贱人?”巴卫诧异的望着同伴。
“大将军要亲自提审她,你这样将她打得半死,定要被将军问责。你的身体可不能再熬十棍了。”
大将军?难道是阿巴甲?
云馥眼帘低垂,她就知道,阿巴甲是个厉害人物,刚才怎么会没有察觉她的刻意跟踪呢。
巴甲气呼呼地将鞭子丢在地上:“看着真来气,打也打不得,”
“算了算了,你回去休息吧,将军马上就到了。”
巴卫只好愤愤的离开了这里,木门再一次关上,房间里独留下云馥一个人。
这间屋子并不大,门缝中没有透出一丝光亮,就连窗户也封得死死的。
房间里只点燃了一根蜡烛,光线十分有限,这也是刚才为什么她没有认出巴卫的原因。
十字木架上,绑着一个妙龄女子。她的旁边,还放着一些刑具,上面沾染了斑驳血迹。
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牢房”。
刚刚那三鞭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肚子上,现在腹部就像是被人用刀重复划开伤口似的。
云馥低头垂眸,才瞧见浅色的裙子上,是长长的鞭痕,带着血迹。
她柳眉倒竖,痛得一张脸都微微扭曲。
手脚都被粗麻绳捆绑在拳头粗细的木棒上,勒得很紧,她磨蹭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用。
皓腕被磨蹭出红痕,极粗质地的麻绳不过一会儿就将她的手磨破了皮。
好不容易,绳子终于有了一点点松动。
云馥心下大喜,手臂活动得更快了,在麻绳下缓缓地转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右手解脱了出来。有一只手出来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她直接探长了身子,将面前的蜡烛拿了起来。
灯芯处蓄了不少的灯油,一个没拿稳,倒了大半在手腕上。
突然的刺痛让她差点惊叫出声,好在及时忍住。
蜡烛烧断了绳索,被绑在绳索上站立了不知多久的云馥,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她赶紧站起,蜡烛已经熄灭了,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门缝处透露几许光亮。
刚才,那个北琉士兵说阿巴甲快来了。她必须要赶紧出去,如果撞上阿巴甲,就糟了。
云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尘土,扑向大门。
她的手还未触及门扉,那扇木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阿巴甲手上还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两个人都楞了一下。
呃,她现在回去把自己绑起来,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