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竹映,竹影参差,酒迷神智也迷心,屋里只剩风铃摇摆声。
郁欢缓缓饮下最后一觞酒,目光落在远山,平添几分落寞和孤寂,仿佛任何人都插不进她的世界,“你信命吗?”
许是酒意上头,她卸下了满身防备,任凭往事里的难过席卷她整个人,她想保护所珍爱的人,她想避开那些错误的选择。
“事在人为。”宣佩玖倏然伸手。
郁欢身体一僵,条件反射地一掌袭去,又立马撤了力道,手掌软绵绵地拍在他的手腕上,眼神这才落在他指尖的落叶,顿时红了脸,“我再去拿些酒。”
原来是在替她拾去落在发间的竹叶。
她慌忙起身,也不待他说些什么,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推门关门一气呵成,背靠着门板,呼吸沉重。
初夏递完拜帖回来有一阵了,正站在楼梯拐角处和一男人窃窃私语,诧异地看着郁欢冲出来,“小姐,您没事吧?”
脸颊酡红,呼吸不畅,心不在焉,这一系列反应,摆明有事,难道主子在里边对她出手了?
主子出息啊!
“没事。”郁欢咬咬牙,按捺住心里的躁动,脸色恢复正常,“拜帖递了没?”
初夏颔首,还没来得及说唐家的情况,就见郁欢又推门走了进去,关门前下了吩咐,“备马,去唐家。”
“是。”
初夏身旁的男人兴致高昂,满脸都写着好奇,“夏姐姐,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呀。”
“你小子胆挺肥啊,都八卦到主子头上了。”初夏故作高深道:“你先前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
男人得意地翘着眉梢,“五百两,有大文章哦。”
守门的小厮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端着个瓷盘不务正业,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秋白哥哥快别装了,要真有大文章你还会是这模样?”
说完就跑得没影儿了。
初夏斜眼,不怀好意地瞧着被小厮气地牙痒痒的男人,“敢情你又在这讹我呢?”
“哪有的事。”秋白无奈耸肩,把偷听到的对话尽数说了,“又是宣宣又是宣哥哥的,真腻得慌,我觉着这郁小姐虽说长相脱俗,但也算不得天下一绝,主子也不是个看脸的人,到底是看上她哪了。”
初夏忍俊不禁,“她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绝非什么善类。”
她所收集的情报和真实的郁欢大有出入,还有郁欢偶尔散发出的杀气,都让她不得不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