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她一动不动。
这让魔君生气,他又在虚空中一伸手,把她抓了过来,然后抬起她的下巴。
只见她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
魔君心头一跳,“你——”
他刚想问她怎么哭了,只见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她挥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魔君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但他不喜欢她流眼泪,他从没有看见过别人哭,而且她无声的哭不符合她,她不是想死吗?那就不要无声的哭,那是柔弱的人才会无声的哭。
魔君又抬起她的下巴,“你为什么哭?”
就像受了委屈的时候别人询问的一句怎么了一样,她的眼泪决堤了,她大声哭了起来,那是受了委屈的哭法。
委屈?
她受了委屈吗?
比起无声的哭,魔君发现他更不喜欢受委屈的哭,因为这让他不理解,他抬起了手,停了一下,轻轻拍在了她的后背。
大哭的人儿顿了一下,哭声渐渐地停了。她看着他,视线落在了嘴唇上,想起刚刚的吻,心跳了起来。
见她不哭了,魔君这才看向她,她脸一红扭过了头。
因为她突然的哭泣,魔君已经不生气了,他让她回去,回到那个角落。她顿了一下,爬了起来,也不看他低着头就往对面的角落走。
“等等。”
魔君喊住了她。
她停下,但是没有转身。
“把这个拿去吃了。”
她回过身来,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果子又回到了角落。
魔君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刚刚就是见她好像低落的样子,他才喊住了她的。
她回到角落看着手上青色的果子,把头埋在膝盖里高兴的笑了。
洞里没有黑夜和白天。
她睡醒了过来,心情很平静,不寻死也不低落,好似昨天的是别人一样。魔君想起了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所以她才如此多变吗?但他不讨厌这种,因为她再如何变,她的心还是那么的透彻,又带着一点悲伤。
也许是洞里没有时间,听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她说起了她那一个世界的故事,她所看的故事。
魔君一开始没有阻止,但渐渐地觉得她吵了,因为万千年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和无声的寂静,而且她讲的故事虽然新颖,但讲的太差了,一点也不好笑的地方她自己讲着讲着就笑了,应该是好笑的地方,但她讲出来一点也不好笑。明明寻死,但说到那个世界她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怀念,那个世界就那么好吗?那你为什么寻死?所以她讲的故事让人不愉快,所以他阻止了她,“你很吵。”
她顿了一下,很久才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对不起。”
然后又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好像这样会让她觉得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把头埋在膝盖里魔君就很生气,他说,“过来。”
也许是语气有些凶狠,她抖了一下,但她还是一动不动。
看吧。
他更加的火大了。
魔君又伸手把她抓了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下次再让本君看见你那副样子,本君就杀了你。”
威慑的话以为会让她老实听话,但她却看着他,“那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
火冒了上来。
那是愤怒吧。
魔君猛地把她甩了出去,“那你就去死吧。”
“嘭。”
她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咳。
血从口中咳出,她躺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没有听到动静,魔君也不再看一眼了,他坐在红黑的阵法里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血腥味在漆黑的洞里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后背和内脏灼烧的痛,她动了一下,平躺着,然后看着黑暗的洞顶发呆。因为在黑暗里呆的久了,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她看见了洞顶刻着的不知名的阵法。
看着看着她又看向了不远处坐立的人影,他一个人呆在这多久了?
在这小小的山洞里,他一个人不害怕不孤单不无聊吗?
突然她有些心疼他了,没有自由的活着还是活着吗?
她不知道。
不过她已经可以解脱了。
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她喃喃低语,希望下辈子做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风吹到哪里,就飞到哪里,该多好……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出现了一点白。
它时高时低,飘渺轻盈,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是一片纷飞的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