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了没多久，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渐近，她困得实在厉害，便以为这声音是从她梦中传来的，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听到声音，才恍惚间想起自己好像并未真正入睡。

朦朦胧胧间似是听到何夫子的声音和自己的名字，还有一极为低沉的男声。

她原本是想当作未听见这两人的谈话的，奈何夫子说话慷慨激昂，实在扰得她没法睡觉。

她随手从面前堆叠如山的书本中抽出了一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咒术扔到何夫子身上去的时候，抬头一瞧，便瞧见了在主席上正襟危坐的凤凰仙。

原本困意环绕的她立马就清醒了，慌慌忙忙地把书本重新摆了回去，自己则用袖子罩住了脸庞，老老实实地躲在书的后面。

装睡比真实睡着更加难受，她怕自己的一举一动皆会惊动凤凰仙，便趴下了以后再也不敢动弹，脑袋睡得手都有些麻了。

负责他们课业的何夫子是个白发白须的老夫子，听缪望说何夫子说灵力不高，但已有十六万余岁，虽仍比不上那老凤凰仙，但已然是对仙界之事晓通古今。

“微臣也觉得颜杏这孩子虽性格顽劣，但好在知错能改，不妄二殿下对她的一番期望和栽培。”何夫子同凤凰仙说起话来没了往日里夫子的架子，反倒是显得谦卑了不少，听了倒还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大习惯。

“嗯……”凤凰仙沉吟了片刻，“以后颜杏仙子便由我亲自考核，不必让她参加尚学府的选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