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不要追上去看看?”胡缘修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蹿出来拍了他肩头一掌。
“你能不能稍微正常点?”广和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踩着那些被红线分割出来的空地走回屋里。
“哎,人家这不是失恋了吗?”胡缘修又恢复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瘫在雕花椅上叹气。
广和没有再打击他:“她说是新来的那位,想要三日后进行称帝典礼。”
“啥?”胡缘修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广和这回都懒得瞥他,自顾自地开始坐在纺车前纺线。
“她才来几天啊,就想要称帝?”胡缘修也不嫌臊得慌,蹲在纺车前向广和道,“我听说自从她来了这里,可再没人去朝会了。”
“所以她才着急要称帝吧?”广和慢悠悠地转着纺轮,把狐狸毛缓缓蕠到线上。
“自己当自己的皇帝吗?”胡缘修一脸不屑,“根本就没有人听她的。”
广和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听说她前日去了缘机仙子府上。”
胡缘修一怔,随即神色黯然道:“去便去吧。”
“那里总会来下一任的缘机仙子,也不可能永远空缺出来。”
“你倒是想得开。”广和面色柔和下来。
胡缘修哼了一声,像个孩子似的扭过头去:“那是,你和陆元丰两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安慰安慰我。”
广和手里的纺车停下了,他指着墙角堆放着的七八个空坛子讶然道:“难道你的良心都装到空酒坛子里去了?”
胡缘修嘿嘿一笑,么得感情地挖了挖鼻孔。
紫藤萝微微摇摆着藤蔓,垂坠犹如帘幕的花朵摇曳出梦幻的绮丽幻景。
金婵走过那悠长的藤萝花架,迷离的光影流连在她的头上、身上,把一色天光编成五颜六色的幻彩。
像梦一样。
天机轮盘是冰晶一样的透明质地,孤独静默地矗立在前殿的正中央。
“进来吧。”她摸着手下冰凉的承台,向门外道,“过来看看你的府邸。”
门外脚步声奚动,一个瘦高的身影慢慢挪步入内。
“天帝陛下。”来人讨好地说,“请陛下吩咐。”
金婵大笑:“你倒是比他们乖觉。”
“收起你拍马屁的本事。”她毫无征兆地变了脸,“天帝这位子我志在必得。”
“不过希望在正式称帝之前,还是用老称呼。”她的神色从欣赏变成了鄙夷,“白善文,你是来做我的手下,还是来给我树敌的?”
“善文不敢!”白善文慌忙匍匐在地连连解释,“女神,我只是,只是觉得……”
金婵高傲地昂着头:“我自知有些事做的强人所难,你若觉得应付不来,尽可以大步离开。”
“没有。”白善文几乎出了哭音,“女神对我是悲悯!是赏赐!”
“我一定做好缘机仙人的所有事情,决不辜负女神的栽培!”
金婵满意地大笑:“识趣,懂事,知道珍惜。”
“这就是为什么选你坐这个位置,你可要好自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