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命见李义如此关切,忽然笑了笑,手指身外的仙山洞府,道:“放心吧,义儿,这一处‘花果山水帘洞,有当年无极老人所设下的封印,就算是南无破亲来,亦不能随意闯入,为师只要躲在这‘水帘洞内,南无破就伤不了我半根毛发,只是……”白无命望着西北的方向,复又满面愁容道:
“为师担心,你师弟无病他们,路上或恐遭遇凶险!”
“师尊是担心,南无破会报复无病他们?”
白无命点了点头,“这事他做得出来!”
李义愤然道:“南无破身为司命塔主,法力天下第一,难道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还去为难一个小辈不成?!”
“其它小事,或许南无破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白无命不断摇头,叹道:
“今日为师忽然想起,南无破的司命塔,塔轮之所以能常转,全赖玉天音所摄取的人魂;而玉天音之所以能摄取大量人魂,全赖她手中的那一把‘七弦古琴;而玉天音手中
的那一把‘七弦古琴,几天前恰巧毁在了为师的手中……”
“啊?”这一下,李义脸上的忧愁已更甚,他非但是为师尊发愁,更是为师弟发愁,听师尊方才这一番话,白无命跟玉天音这一场打架,委实是闯祸不小!
他知道,师尊原本也是龙族,出自西海,还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那么师尊与东海三公主之间,既是同族又是嫡亲堂姐弟,见三公主痛失三片龙鳞又岂能坐视不顾?若换作是自己,与玉天音的这一架,也不得不打!
然而,如今,咳!……
李义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李义问道:
“师尊,就没什么补救的法子了吗?”
“有倒是有,可是……”白无命犹豫了半晌,道:“为师着实是舍不得呀!”
“难道师尊还能施法让那破碎的‘七弦古琴复原如初?”
白无命点头道:“你还记得为师那一只‘净瓶么?先前为了替三公主复生龙鳞,为师已用去了一小半净瓶中的玉液,若是要将玉天音的‘七弦古琴尽数复原,非得将剩下的大半瓶玉液悉数用光不可!”
“那……师尊还在犹豫什么呢?赶快去呀!”李义急道:“若是迟了半刻,那司命塔主发起火来,天知道无病他们会遭什么灾殃呢!”
“可是……”白无命一张满是白发白须的老脸,此时却尽是孩子似的不舍,“我就只剩下那么点玉液了,委实是……咳!……”
“师尊,别舍不得了,那‘七弦古琴毕竟也是一件四星之灵器,就此毁弃岂不可惜?若能以师尊净瓶中之玉液将它复原,也是造功德一件,不是吗?”李义像哄小孩一样地哄道。
….
“再者……”李义见白无命仍是一副难舍的模样,只得又劝道:“师尊下一回若是见到了观音大圣,让她再送你一瓶玉液不就得了?”
“再送一瓶?你说得倒简单!你可知要调制成这一瓶玉液,究竟有多难么?!”
“咳!……”李义急得一跺脚,他忽然想起适才听李君羡所言,玄都观里李淳风刚刚课了一卦,说是无病他们这一趟天山之行,或将遭受雷电之灾,此时再品师尊之言,立时已知其意,忙道:
“师尊,若徒儿所料不错,那司命塔主或许已对无病他们动手了!”
“已经动手了吗?你怎知道?”
“刚刚玄都观内李道长已课了一卦,说无病他们将遭遇雷电之灾,师尊试想,平白无故,谁有这个能耐,可随意降下雷电击打下界凡人?”
“南无破!”
白无命霍然起身,拉起李义的手,两人的身子已腾空而起,片刻间就已在神王阁之外。
“那就不能再耽搁了!”
……
……
几乎与此同时,在天音宫的“紫云居”内,玉天音正闭目养神中。
这几日,她一直为手中的‘七弦古琴被毁而发愁。
摆在她面前的,全是断弦断木,皆是七弦古琴的碎片,她好不容易从后园中尽数收集,可面对着这一堆碎片,如何将之复原?实在让她无计可施……
忽然,屋内一角闪出亮光,“通灵珠”内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脸庞,正是司命塔主南无破。
“你上次打架丢的面子,本座已帮你找回来了。”
“哦?”玉天音笑了笑,“你把白无命给揍啦?”
“这条小白龙油滑的很!跟条泥鳅一样,终日躲在一处山洞内,本座远在十万
里之外,一时倒也奈何他不得。”
“那你帮我找回了什么面子?”
“上次碍你事的那条东海小龙,今日化出龙身向西而飞,此举已违天条,本座代天出手,已降下雷电,打了她半死!”
“代天出手降下雷电?你是找了雷公还是电母?还是哪一路星官?还是巨灵神?……”
“都不是。”
“都不是?那你找的是哪一路神仙?”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只需知道本座已替你出了一口恶气。你若嫌不够,本座还能再打她一下。”
“算了,你打了她半死又有何用?能换回我的七弦古琴吗?此琴若不能复原,叫我从何处找来许多生魂给你?”
“不急!给你复原古琴的人就要到了。”
“就要到了?真君,是你派来的人么?”
“哈哈哈哈!公主,记住,世上事一环套一环,今日若无本座降下雷电,你的七弦古琴焉得复原?”
“真君,你说什么?”
南无破却已从通灵珠内消失不见。
“报!……”紫云居外,忽然传来了无尘慌慌张张的声音。
“何事惊慌?”
“报宫主!那……那神王阁主今日又来了!还带了他的徒弟赵王!”
“什么?”玉天音霍然起身,心想上一次你羞辱了我一通,我还没同你算账,这一次你竟又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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