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发现尸体之后,在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就直接将地方围了起来,保护了现场。
不仅通知了死者的亲属前来问话,更是直接让人通知九言堂。
等到沈娇娇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衙役将地方围得水泄不通,领头的人见到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态度很是和气,看着沈娇娇的眼神也没有轻视之意,上来就是一个平辈的礼节,“想来这位就是九言堂的锦绣姑娘了吧。”
沈娇娇微微颔首,目光透过人群落到不远处的尸身之上,耳边除了脚踩竹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只剩下一阵尖着嗓子的哭闹声。
她顿了顿,才回过头来还了府衙大人一礼,态度十分谦逊“不知大人可有发现了什么?”
府衙大人捻了两把胡须,他虽初来乍到,和之前官员,性格确是大相径庭。
虽不敢说是爱民如子的清官贤臣,可对于有才能的人却能报以一视同仁的态度,处事也算圆滑老道。
他打听过九言堂,知道是一个新开不久的店铺,碎尸案在临成来说也是一个大案子了,接连两条人命,案情相当棘手,连当地官员都甩手不管。
可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姑娘却敢趟这趟浑水,而且还真的能做出点事情来,也算是有大本事的人。
如今他成了临成县令,如果能破获这桩案件,对于他的官绩考核也大有裨益,他没有把一个得力的帮手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告诉沈娇娇,
“人是三天前失踪的东街胭脂铺的姑娘,当天胭脂铺就有人报案了,本官查人遍寻不见。
于今早酉正二刻被途经的樵夫发现的,尸体也是被人砍碎,死状惨不忍睹,把人都吓癔症了。”
府衙大人想起自己瞥见的那骇人的一幕,咽了咽口水才继续说道:
“本官已经差人搜查过周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完全就是一片荒林,就连那个樵夫我们也查过。
平时就居住在城外偶尔进城卖柴,与死者并没有关系,他今日能走到这里,都只是一个巧合。”
沈娇娇踩着松软的竹叶,随着他走到尸体旁边,府衙大人立刻示意一旁的衙役将盖着尸体的白布掀开。
一摊已经拼接不成一体的肉块就这么呈现在众人面前,铺在干枯的竹叶上,叶片被染成一片暗色,血腥气迎面扑来,闻得人胃里一片翻江倒嗨,倚在一旁干呕着。
沈娇娇哪怕早有心理准备,此刻胃里也是一阵痉鸾,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唯一还能看清的惨白面孔,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大半。
下一刻,眼前的亮光倾数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夺去,沈娇娇感受着来人近在咫尺的气息。
眼睫忍不住颤了颤她急急的喘了两声,就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他说,“别看。”
沈娇娇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扯下了他的手掌,朝他不认可的摇了摇头,“我可是仵作,温棠。”
她其实倒也说不上是怕,就是震惊。
温棠知她坚持,也就没有再阻拦他,只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却不曾从她身上移过半分。
府衙大人早在白布掀开的那刻就回过身去了,此刻耐不住好奇才往后瞥了一眼。
就看见沈娇娇正气定神闲的查验尸体,不由得对一旁的温棠竖了个拇指,一脸叹服,“你们锦绣姑娘可真是神人!”
温棠睇他一眼,府衙大人也知道自己是讨他嫌了,立刻闭嘴,往旁边去了两步。
而此时沈娇娇观察了伤口,发现果然还是同一人所为,心中焦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