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不知道。”看着小六子耷拉下去的脑袋,我心里对这个孩子这是真心疼爱,太可爱了。
其实我来之前范青也说过,应师傅有三个忌讳,一是年纪,二是名字,三是过去。与其说是忌讳,倒不如说是他全忘了。
据范青说是有一年,应师傅遇到了一些很伤心的事情,所以自己捣鼓除了一瓶叫做忘情水的东西。据应师傅说这个忘情水,可以让自己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应师傅喝完之后,不仅不开心的忘记了,连自己的事情都忘了。
独独没有忘记的是那一身道法,范青说刚认识应师傅的时候,应师傅蹲在路边和一个孤魂野鬼说话。范青觉得好玩,就和他混到一起了。
正在这时候应师傅换好道袍出来了,我见着全副武装的应师傅,心中好敬仰啊……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
“小六子,好好看家。”应师傅交代了一声,就带着我从后门走了。
出了后门,我坐上了应师傅的“老爷车”,路上我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一下情况。听完我的介绍,应师傅严肃的点头表示明白。
我在心里更加仰慕应师傅,好成熟的男人。
因为葬着江老三的墓地在郊区,我们离开九号街的时候是晚上七点,等到了墓地已经十点半了。应师傅掐指算了算,又看了看周围的布局,神色里全是自信。
自信的男人,好帅……
“现在还不到时间,咱们要等十二点的时候,现在先在这呆一会,我陪你拉拉呱。”
应师傅疵着牙笑着,我看着应师傅心里放心多了,于是跟着应师傅坐在墓地外的石阶上。
“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应师傅?”
“当然可以,你问吧。”应师傅很大方的答应,这么随和的应师傅,大爱啊。
“我想请问啊,您喝了忘情水什么都忘了,那您怎么知道您姓应呢?”其实我真的不是找事,我是真的很好奇啊,他什么都忘了,怎么还会知道自己的姓是什么呢?
“很简单啊,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姓这个,应该嘛……哈哈”
应师傅爽朗的笑声让我很,额,黑线。原来他的姓这么随意的就定下来了。好吧,这种洒脱劲,到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和应师傅又扯了好久,应师傅应该是东北人,很健谈,我们聊了他以前和范青一起厮混的事情,还聊了范青闹出来的很多笑话。
我还知道,原来范青经常去找应师傅,所以应师傅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见应师傅这么坦荡,到是我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十二点一到,手机闹钟就响了起来,应师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自信的走进墓地。
其实原本在我看来范青的这个“老友”是比较靠谱的,至少他穿着道袍甩着拂尘,身背桃木剑。至少在原来他成熟,洒脱,在我心中形象高大……
可是当他正气凌然的走到江老三的墓前,接下来他的举动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臭味相投。他和范青,真……是……一丘之貉……
他竟然晃到老江坟头,把自己的衣服一扯,光着上半身,然后大声唱起了“你坟前开满鲜花,一朵一朵爆满山的菊花”。再加上他手舞足蹈的做出骑马舞的样子,我觉得我今晚陪他来就是自讨苦吃,妈蛋,疯子!
我弱弱的往后退了一步,如果他能活过今晚,我绝对改认他为干爹!
见我远远的躲在后边,应师傅竟然还大声嚎了一嗓子:“夏楠你躲那么远干嘛,快过来啊。”
我现在真的是有种,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我一步一步的挪过去,墓园周围的气氛开始有些怪异。许多墓上冒起了青烟,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应师傅身边,他像蒙古人那样,将自己的道袍袖子从身后系在胸前。这形象,要怎么滑稽有怎么滑稽。
“那个,应师傅……这几个坟头冒青烟的,是不是代表他们后代有福气啊……”原谅我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因为在我记忆力,我们北方人说谁家有福气,都说他家坟头冒了青烟。
“范青那个老鬼怎么教你的,这些冒青烟的,都是坟头坐了个鬼,正看着你呢,你看不见啊。”
听了应师傅的话,我觉得脊背发凉。以前和范青在一起的时候,真没见过几次鬼,尽管我天生体质容易招那些东西,但是我不想范青那样有阴阳眼啊,我怎么看得到鬼。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范青给我的那个黑珠子还在,含上那个黑珠子,我就可以看见鬼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