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小姐带着她身边那个小孩子去哪儿了?”卫风沉声发问,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此刻满是威胁的杀意,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犹如地狱的死神般,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只敢乖乖地引颈受戮
“二、二小姐?”钱潘吞了口口水,说话也因此变的结巴。
“岭南,还有第二个淩家小姐不成?”卫风像是失去了耐性,皱着眉就再寒涔上加了点力道。
寒涔本就锋利,削铁都若切豆腐似的,而钱潘又不曾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所以他的脖子被寒涔这么一划,立马就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鲜血从中汩汩流出,看上去十分渗人。
“相公你......”荣氏是个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只知道脖子那块儿是碰不得的,眼下钱潘脖子受伤,她当然以为钱潘已经危在旦夕,所以她当即就红了眼,哽咽着对卫风说:“大侠,我家相公重伤初愈,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爷手里捡了条命。”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有事儿......有事儿冲我来,您把剑放到我脖子上!”
卫风似乎是被荣氏这番话给吵到了,他冷冷丢给她一句“闭嘴”,然后才接着说:“我只想知道我想要的消息,只要你们告诉我,我不会滥杀无辜。”
揽月宗和鬼刹教不同,鬼刹教教徒大多生性嗜血,以杀人取乐,但揽月宗只杀该杀之人,他只想威胁钱潘,得到主上的下落,并不是真的想动手,可卫风又不傻,这点他绝对不会告诉他们。
“我说,我说,我都知道,二小姐她——”荣氏想开口,但话说到一半,钱潘就喝住了她:“你一个妇人,哪里懂二小姐那贱人去哪里,我才是当家做主的,事情自然由我来说,你抢在我前头,莫不是想爬到我头上去当家主了?!”
荣氏见自己的一番好心被钱潘误解成这样,眼睛变得更红了,她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
“大侠,让我来告诉你,那贱人去了哪里,”和对着荣氏的冷嘲热讽不一样,钱潘此刻就像个狗腿子似的,笑着对卫风说:“那贱人去了潍城,连夜走的,谁都没告诉,这还是我成天盯着她才知道的。”
荣氏正咬着嘴兀自流泪,当听到钱潘这番话的时候,她神情出现一丝怔愣,眼睛也随之睁大了点,但卫风满脑子的心思都放在淩如去潍城的目的上,因而就忽略了这点。
“她去潍城做什么?”
“那贱人好赌,她原本就在京城欠了不少债,前几日她得知潍城有方圆几里最大的赌城,那赌瘾可不就上来了吗,我寻思着,她是想去翻本呢。”钱潘讨好地笑笑,然后才用胖乎乎的食指,指了指还放在他脖子边的寒涔,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侠,这剑您看......要不要收回去?”
卫风冷哼一声,就将剑收回,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潍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刚从死里逃生的钱潘,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冷汗把他的衣服都快打湿了,他颤抖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卫风的身影在一间间房子的屋顶上飞跃,直到最后化成一颗小黑点,他才心有余悸地把门阖上。
“相公,你的伤......”荣氏指了指他脖子上的伤口。
闻言,钱潘伸手在伤口附近轻轻摸了一下,然后才说:“不碍事,只是皮被划破,虽然流血多,看上去骇人,但死不了。”
“那就好,”荣氏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随即,她又立马不解地问:“相公,您刚才为什么说二小姐去了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