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跪在地上的那个姑娘泪眼婆娑,楚楚可人,乐令仪一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忙轻声细语地安慰小美人刚刚收到惊吓的害怕心情。
“瞧这可怜见的,快起来快起来,跪着做什么。这登徒子日后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那女子感激地看着乐令仪,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在泥潭里面挣扎的人来说,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心,都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救赎。
乐令仪回头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房广梁,她向来看不起这种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登徒子,这次她拿了房家这么多铺子,估计等他回去之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这位姑娘都不与你计较了,那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此事就此作罢吧。处安,你带一队人去接受房家的铺子,旁的就罢了,把如意米铺的粮仓打开,里面有多少粮草就给百姓发放多少粮草。”
河中的百姓听到端云大长公主要把房家米铺的粮食全都用来赈灾,立马跪下来,对乐令仪感恩戴德。当时上头传话说来说,朝廷会来人赈灾,原本他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这些年每次朝廷说要赈灾,最后真正到他们手上的粮草和营养基本上寥寥无几,最多只够半月的过活。
但是自从端云大长公主来的第一天就开仓放粮,不仅如此,还开设粥铺,雇佣他们这些没有收入来源的百姓去建造难民营,他们现在里面的许多人也是吃官粮的了。
这个时候蓝书白,也从酒楼上走了下来,笑着对乐令仪说:
“我看这如意坊是个不错的地方,又宽敞,能容纳不少的客人,正好咱们建造难民营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不如就把这个地方暂时给灾民们吃饭用吧。”
乐令仪和蓝书白相视一笑,正好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蓝书白朝着房止言作揖,虽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但房止言毕竟在房家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的,在河中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方才冒犯三小姐了,公主殿下也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小姐,你也知道皇家的规矩多,若是直接谈明了自己的身份,大家相处起来也实在是难受。宋某并非有意欺骗还行,三小姐海涵。”
端云大长公主的身份一亮出,房止言对蓝书白相府公子,探花郎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虽说今日折了些银两,又丢了硕大的面子,但若是凭此可以与相府的公子,和当今最尊贵的嫡长公主相交,那当真是极好的。
“宋公子哪里的话,公主天下身份尊贵,自然是不能随意暴露身份的,民女当然懂得。今日,兄长冒犯了公主殿下,改日,民女一定宴请公主殿下和宋公子,给公主殿下正式的赔个不是。”
其实原本蓝书白自己的身份也很是有震慑力,别的不说就他身上,小公爷的爵位就够寻常百姓奋斗三代都不止了。只是让蓝书白很心酸,但又的确是事实的是,蓝国公这个原本威震四海的名头,在四海升平的数十年之后,现在已经淡忘在了寻常百姓的记忆中。
被乐明琅盗走的粮草解决好之后,乐令仪也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方才被欺负的那位姑娘扯住了乐令仪的衣袖,挣着湿漉漉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乐令仪。
“公主殿下,求您带奴家走吧!奴家知道殿下身边不缺侍女随从,但奴家只求伴随公主左右,不管是做什么,奴家也是愿意的。奴家半生漂浮,这些年来与爹爹尝尽了苦楚,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欺凌,今日有幸,得见贵人,求公主殿下垂怜。”
原本乐令仪也没准备放上她一个弱女子不管,预备着给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过既然这姑娘开口了,带着也不是不可。
那姑娘见乐令仪点了点头,立马喜笑颜开,立马大声地说到:
“奴婢丹娘,愿意誓死追随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