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10月19日,午10时。
津门府衙大堂。
垂垂老矣的桂良作为有经验的长者,摸着白花花的胡须代表清国高卢表了会谈主题。
“额尔金伯爵、葛罗特使,本官及同僚奉我天朝皇帝陛下所差,与贵国代表商讨清、绅士、高卢三国罢兵休战之事。望贵国体天心,下顺民意,审时度势,为两国能够恢复往日和睦,再无兵燹之灾,一尽心力。”
李卿看着说着滔滔不绝的老丈人,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老憨憨,说了一堆大道理,没有一句话有用,你还不如随便糊弄两句,说不准还有点奇效。”
桂良说完后,额尔金随之站起,也将自己同行的随员向清方做了介绍,最后说道,“殿下,列位清国大人,请相信鄙人,我国和高卢国都是文明之国,这次我们也是抱着愿意与贵国交好的心愿而来的,最后真心希望能够取得令三国都能够满意的谈判结果。”
双方会晤完后,没过多久,津门府衙大堂便喧阗有加。
谈判之初,还能彼此温文尔雅,待等转入正题,却是针锋相对,任谁也不肯退让半步了。
“殿下列出的条件实在是让本人不能接受。贵国单方面禁止福寿膏进口,本就是破坏贸易自由的决定,1842年贵我两国骤起争端,难道不是为此吗?贵国皇帝未能丝毫吸取教训,重蹈覆辙。如今又要以此为要挟,实在让人遗憾。”
“禁止福寿膏,本是为我清国百姓身康体健所行的善政,贵国口口声声说什么文明之国,可是却公然鼓励本国商人倾销福寿膏于我国,试问,如果有他国将福寿膏贩卖给贵国百姓,你们又是什么反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明知有害还卖于他国,何谈文明,自己国内都不愿意销售的福寿膏却非要卖给他国,又有何资格说自由贸易!”李卿当仁不让的回敬道。
巴夏理同样是针锋相对,“我们绅士国帝国有权保护本国人民的利益不受侵犯,贵国的禁止销售福寿膏已经关系到我绅士国商民的利益,所以我国政府不可能不闻不问,况且我国运输至清国的福寿膏都是用作药用,合情合法,只不过是贵国的不法商贩用作他途,这难道不是贵国政府的责任。”
李卿听后冷笑几声,没有说话。
宝鋆接话道,“哼!伯爵说话真是搞笑,福寿膏用作药用才用多少,道光二十年后,贵国每年向我国倾销福寿膏三万多箱,现如今,更是达到了三十万箱,短短20年的时间,只用作药用能有这么多,能增加近十倍?现如今把责任都推到我天朝的头吗?焉不知是贵国那些利欲熏心的英国福寿膏贩子和无仁人之心的官员相勾结!”
话已至此,李卿不等绅士国人出言反驳,他便拍了拍桌子说道,“此事也不必去争辩,还是先请绅士、高卢两国特使听一听我国关于此次战争所提的条件吧。”
说完李卿便打开面前的卷宗,朗声念诵:“兹因大清大皇帝、各国君主以近来之不和之端解释,息止肇衅,为此议定永久合约,是以大清大皇帝特派总理各国事物衙行事王大臣恭亲王奕訢,头品顶戴东阁大学士桂良等,各国特派全权公使大臣,额尔金阁下及世袭子爵奥德里奇,高卢国葛罗等。”
“共同将所奉之谕便宜行事,及敕赐全权之命互相校阅,即将议拟各条陈如下。
一:嗣后大清大皇帝。绅士国君主永存和平,所属两国人民彼此友睦,各住他国者保佑身家安全;
二,绅士国首相大臣、高卢国拿破仑三世等,向大清官民人等不公强办,以致拨高卢军士,寻衅犯边,今酌定水陆军费银,洋钱一千三百万两,以为补偿。另有自咸丰十年九月二十四日起,为天朝所俘获之兵士,于天朝羁留期间,用度合计费银洋钱五百万两。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