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月二十这天,徐牧与小和子动身去了滁州,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沿路上风景确实诱人的,“牧哥哥,这里好美啊!我记得小时候和我阿爹一起去过杭州,不过现在都已经忘了,这么美的江南,牧哥哥你看太阳从江面升起时江边的鲜花比火红,碧绿的江水像湛蓝的蓝草。怎么不叫人向往到江南呢!”
“嗯,确实很美!”徐牧应和到。
“我想起了一首诗词,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徐牧一边看远处的风景,一边听小和子慢慢地念出诗句,觉得这样的场景美极了。
“牧哥哥,还有一首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这首诗我觉得写的很好,江南之美,甲于天下,‘春水碧于天’是江南风景之美,江南水的碧绿,比天色的碧蓝更美。‘画船听雨眠’是江南生活之美,在碧于天的江水上,卧在画船之中听那潇潇雨声,这种生活和中原的战乱比较起来,是何等的闲适自在。”
十天后,他们到了滁州的裕县,徐牧之前给徐如修写了信,徐敄便派了人来接他们。
“和儿,牧儿,你们路上辛不辛苦啊?”徐如修看到两个人时,非常的激动高兴。
“父亲,不辛苦的,一路上的风景真美,这几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小和子回他的话,怀里抱着小之胤,“小之胤,伯母感觉你变胖了,你有没有想伯母啊?”,她摸着小之胤的脸。
几个人闲聊了一些,靖瑶对小和子说,“大嫂,让大哥和小敄在这里陪着父亲,我带您去看您们准备的房子。”
“好,走吧。”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了后面的院子里,“大嫂,这里没有京城条件那么好,但住起来还是让人舒服的。”
小和子见里面的屋子大嫂的干干净净的,“靖瑶,真的有劳你了,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肯定很辛苦吧!”
“之前怀之胤的时候确实很辛苦,他在我的肚子里可没少闹腾,不过这次我猜想是个小丫头,安安静静的,没有那么累”
“那就好,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肚子吗?”小和子询问道。
“可以的大嫂!”,靖瑶拉住小和子的手轻轻地放到肚子上
“真好!”她心里想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出意外,可能自己现在就如靖瑶一样了。
靖瑶看着小和子的眼睛里又泪光,心想大嫂肯定是想到了那个没有出生的小孩了,“大嫂,这裕县旁边的源县有一位神医,元日的时候非常不适应这里的环境,饭菜吃不下,睡不安稳,找了那个大夫看了一下,那大夫给我开了药方子,我喝了两天药之后,明显好多了。她那里看病的特别多。如果你体寒的话,不如让那个女大夫看一下。”
“有劳妹妹了,也在京城的几家药铺里看过了,大部分大夫都说因为体寒,而且还流过一个孩子,以后怀孕的机会非常小的,虽然一直吃着药调理着自己的身体,可是不见什么反映。可能我与孩子的缘分没有到吧!”
“大嫂,以后回有的。”靖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让大嫂难过。
(二)
父子三人坐在院子喝茶聊天。
“我听说,你第一次进先波,就中了晖里的圈套?”徐如修问徐牧。
徐敄‘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大哥,心里想着大哥来了,自己就可以轻松几天了。
“嗯,是孩儿去找先波王帐的时候,是孩儿没有提前侦探好敌情,低估了对方的能力,大意之下中了他们的圈套。”
“你以为先波的王帐有那么容易找到的吗?还好你当时只是率领一小部分将士,如果是很多呢?你的做法无疑将与你并肩作战的士兵推向火坑。”徐如修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搞得徐敄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
“孩儿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其实徐牧一直知道父亲对自己的严厉的,他已经想到了见到父亲之后会被父亲训骂的。
“纪令写信跟我说,你的功远大于过。我一直不觉得功过能相互抵消的,如果还有下次,那我就上书给圣上让他撤去你的官职,让你从士兵慢慢做起。”
“孩儿下次一定会谨慎行事的,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的。”
“你回京城之后,圣上有没有单独召见你?”
“父亲,有的!”
“那圣上都和你谈论了些什么?”
“圣上提到了您,还有二弟,更多的是先波王。”徐牧将他与皇帝之间的对话大致讲述了一遍。
“刺史上奏折赞扬我,我怎么不知道,可我也没做什么啊?”小敄满是疑惑,“父亲,大哥您们怎么看啊?”
“看来圣上心里对你起来戒心。”
小敄觉得父亲无视他了,“戒心?大哥又没做什么坏事,圣上为何起戒心。”
“因为明姝,因为冯家。这几年来,这冯相的权利越来越大,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皇帝很多方面被冯相所牵制,一个有野心的皇帝怎甘心被人控制,他虽然明面上不断地提升明姝在宫里的位置,私底下可能就等着有人揭穿拉下冯相,当将晖里简想用白绪来换明姝的时候,大臣们肯定全部支持冯相成了主战派,当初牧儿可能也是加入到主战派的,皇帝只是当时忍者冯相,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可是这种忍耐能持续多久呢!皇帝对你有戒心是因为,一是你以前喜欢过明姝,二是你从冯府里娶了和儿,他认为你是冯相的人。如果他要将冯相拉下马之后,自然会对你起戒心的。保不齐冯相倒台之后,也会牵连你的。”
“现在朝廷上冯相一党的人太多了,圣上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吧?”小敄问父亲。
“自然,不过他会杀鸡儆猴的。滁州刺史上的那篇奏折是冯相指示的,冯相在试探皇帝对我的态度。”
“不过,父亲你不都以辞官了吗?这个冯相怎么揪住您不放呢!难不成这个冯老头他就怕您。冯相只是先走了一步,先把圣上的目光吸引到您身上,下一步那个刺史就会用各种方法来诋毁父亲,圣上一相信,那他就认为没有人能够再扳倒他了。”
徐如修听徐敄说完,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这老头狡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