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相公,我好疼,你能不能稍微轻点?”
姜菀掐着手心,一边忍着疼,一边故作温婉地朝对面的男人开口。
秦肆听着她前后迥异的语气,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瞥她一眼,“忍着。”
姜菀:“……”
她不想忍,因为真的好疼啊!
火辣辣的疼痛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水泡被挑破而越发的厉害,姜菀最后甚至都顾不上装贤淑了,直接上手死死拽住男人的手腕,咬着牙,眼眶都红了一圈。
就在她理智快要到极限时,一阵清凉凉的感觉从伤口逐渐蔓延,仿佛是久旱的荒地遇到春天的甘霖。
姜菀那种由下至上的钻心痛感很快就被抚平。
“还疼不疼?”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好听的让她下意识摇摇头。
药膏很快就抹好了,但因为还没干,所以姜菀只能在软榻上呆着,她见秦肆还在收拾药膏,忍不住小声地道:“相公,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让花生明天弄。”
“嗯。”
男人嘴上虽然应了,但动作却并未停顿,将药膏在小桌几上摆放整齐,针也用热水烫了,再放回针线筐里。
姜菀双手抱着膝盖,微微侧头看他,借着烛光,只觉得秦肆也没有那么不好,甚至比当下时代中不少男人都要强一些。
毕竟,她也来到这边这么久了,还从未听两个嫂子夸赞自家相公的,反倒是打趣自己打趣的紧。
想来秦肆也确实不错吧?
姜菀胡思乱想着,因为白天太过劳累,整个人竟是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感觉身体突然腾空,她才猛然惊醒。
等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秦肆时,姜菀刚刚紧绷起来的心松了松,随即又提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说道:“你、相公?我可以自己走的。”
“药膏还未干,几步而已。”
秦肆低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可听在姜菀的耳中,却仿佛多了几分温柔。
躺回床上,姜菀下意识地往里又钻了钻,一只手揽着儿子,双眼紧闭借此来掩饰狂跳不已的心脏。
以前怎么没发现秦肆是这样的人?
今天晚上也是奇怪了,这男人不仅仅给自己上药,还为了担心自己睡着着凉,就把自己抱到了床上。
姜菀越想脸越热,索性伸手摸了摸脸,想要借此来降低一下热度。
哪知,身后却又突然响起男人淡淡的声音:“很热?”
姜菀下意识地“啊”了声,紧接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可能就是刚刚泡脚泡的,我缓会儿就好了。”
男人“嗯”了声,随后就没动静了。
见总算安静了,姜菀在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之前的困意又再次袭来,搂着儿子睡了。
隐隐约约中,她恍惚感觉到一阵阵凉风从旁边吹来,像极了小时候夏天夜里贪凉,跑到院子里在秋千上睡去时的夜风。
“……唔……好风。”
秦肆正一手举着书看,另一只手缓缓地给身旁女人打着扇子,突然听她含含糊糊的嘀咕了一声,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姜菀青丝微散,衬得脸颊越发盈盈如玉,嫣红的唇瓣似合微合,似乎是感觉到风没有了,柳眉顿时就蹙了起来。
秦肆勾了勾唇,手中扇子再次动了起来。
果然,感受到丝丝沁人心脾的凉风后,姜菀眉头又舒展开来,唇角也微微上扬,似乎做了美梦。
这一夜,姜菀睡得极为舒服。
她并不知道昨天夜里真的有人为自己打扇子,只当是有梦到了从前。
所以当她看到床角放了个扇子时,还有些懵。
“花生,你昨天夜里怎么没把扇子带走啊?”
梳妆时,姜菀透过铜镜朝身后的花生说道。
花生闻言皱了皱眉,转身去检查了一遍,还真在床上发现了扇子,纳罕的直嘀咕:“不是啊?奴婢昨天夜里走之前明明检查了的,床上除了被褥,什么也没有。”追文zhuien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