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完金牒,来到余航面前。
“这是我们的知县大人。”王捕头介绍。
“知县大人,我可以走了么?”余航以高位自居,对一个小小知县不需客气。
知县上下打量,“你是金主密使?”
“你有何怀疑不是?”余航负手反问。
知县又凑的更近些,左右端详余航的脸,“之前曾听说有人会乔装易容冒充身份?你这张脸没问题吧?”
“知县大人要查验?”
“没办法,走私生铁非一般小事,将私铁卖到蒙古去更是不得了。本官为了这顶上乌纱也不得不慎重。若有得罪,还请大人海涵。”
知县拱手说完,便吩咐王捕头,“好好检查一下这张脸。”
“得罪了!”王捕头伸手朝余航脸上摸。
余航虽有不悦之色,但没有拒绝,正好他此时并无易容,便让他们好好的查!
“大人,这脸确实没问题。”王捕头查看完毕。
余航冷声道:“满意了么?我可以走了么?”
“密使大人,请。”知县大人恭敬让路。
余航整理一下衣袍,“你们究竟如何得知有私铁贩子出没?”
“这个嘛”知县故作神秘,“为了以后再有收获,内应的身份我不方便说,请密使大人理解下官的难处。”
“有个女子从客栈离开,你们的人可有看到?”余航巡视两侧。
“女子?”王捕头一愣,询问左右,“你们有谁看到?”
“我们都在人家中避着,见响箭讯号才冲出,没看见有什么女子。”
其他衙差均表示不知。
“又是谁最先朝客栈东厕放箭?”余航又问。
众人还是摇头。
“你们的响箭谁负责?”余航再问。
“是我。”王捕头道,“我与内应接上头,便射出响箭,开始行事。”
又是内应!
余航厉色,“内应究竟何人?胆敢坏金主之事!”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知县赶忙安抚,“内应也是一片对大金的忠心,他并不知密使大人身份。下官亲自护送大人离去,全当赔罪,请大人见谅!”
“我一定要见他!他现在何处?”余航逼问。
他必须要见识见识此人!
知县见自己一个小小芝麻官肯定是抗不过金主密使,受不过余航那凌厉的眼神,只得被迫交代,“内应实则也是个私铁贩子,因分赃不均出卖同伙,向下官举报说同伙今夜落脚此地。下官原本不信,结果真……真有收获,却不料冲撞了密使大人。那私铁贩子怕被报复,请下官为其保密,下官也想留下此人日后或许还有用。他此时正躲在镇子东头的庙宇,还想等下官抓捕成功后得一份赏金。”
“那这份赏金就由本使给他送去!”
余航让王捕头从客栈给他牵出马,骑马朝镇东奔去。
众衙差让开的那条路便是冲着镇东。
知县望着余航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从怀中掏出一幅画,打量着画中的人像,得意的冷笑,“这就是纥石烈塔牙一党的幕后高人?到头来还不是一个被本官送上死路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