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纸钱化为灰烬，又在坟头前被寒风吹散。

慕清颜站起身，“这里很冷，回去吧。”

“好。”韩致远拉起慕清颜冰凉的手，帮她吹了几口热气。

刚乘船回到城中，眼见一个女人疯也似的冲慕清颜奔来，韩致远快速挡在二人中间，“什么人？！”

“她是秋娥，容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慕清颜认出来人，从韩致远身侧绕过去，“你不是被宇文公子带走了？”

“慕姑娘，慕姑娘，求你救我！求求你！”秋娥扑上来，不由分说抓住慕清颜的双臂，“慕姑娘，求求你，我不想死，求你救我，日后我做牛做马也会侍奉你。”

“这女人胆敢上府衙找人，也不说什么事，口口声声求慕姑娘救命。”柳燕从侧边的屋顶上跃下，“我说想见慕姑娘就来这江边等着，她就又疯癫癫的跑来了。”

“所以她还要谢柳婶子指路。”韩致远道。

柳燕双臂环胸，“我也好奇她求慕姑娘做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找大夫？”慕清颜问。

秋娥拼命点头。

“你有什么病？”慕清颜又问。

“我的血不干净，隔段时间就要清理，姜大夫死了，老夫人也死了，宇文公子把我丢在半路就不见了，林大哥也被你们抓了，没人管我了。慕姑娘，求求你，听说你认得一位神医，求你让神医帮我诊治，我不想死啊！”秋娥哭求。

“血不干净？你也是吃了姜大夫那些丹药？”

“我就不该出生，我的出生只是为了容老夫人一己之私。可我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上，就想活下去。”秋娥捋起衣袖，“你看。”

只见秋娥的两条手臂上布满了一道道的新旧刀伤，这让慕清颜不由的想到了那个钉在暗室中的干尸身上的刀口，也想起林斌说过的话，心底泛颤，“林斌说，你也是容老夫人的命。难道姜凌子给她炼制的丹药中还有你的血？”

“慕姑娘是聪明人，说对了。姜大夫根本是个妖师，容老夫人也是个妖婆，他们就是为了炼药，才让我出生。他们从来不把我真正当人看，哪怕我分明是她的曾外孙女，也流着容家人的血。我当她曾祖母一般尽心侍奉，在她的心底，也只是当我是一味入口的药而已。”

秋娥的话令慕清颜大吃一惊，“你的母亲是……”

“慕姑娘，你已经想到了，是不是？”秋娥望着慕清颜的眼睛，“我爹”

“有什么话回去说。”韩致远打断秋娥。

已经有不少百姓朝这边围过来，有的话不便被众人听到。

“先与我回府衙。”慕清颜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走。”柳燕帮忙扯起秋娥。

慕清颜带秋娥来到府衙的东跨院。

容念与孟娘也被安置在东跨院的侧厢房。见带回了秋娥，孟娘安顿好容念，无声地跟到了正屋。

慕清颜看到孟娘，问，“孟娘，你有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