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 4(1 / 1)哪有那么多的似曾相识首页

带着李画转了一圈,发现好东西还真不少,琥珀项链、青花碗碟、古籍书影、名家字画应有尽有。    虽然没办法理解她所谓的婉转千回的暗恋心情,但我带她去喝了杯冷饮,略表了下支持。    “他真的是一个很出众的人,是A大医学系最优秀的一位。成绩好人缘好就罢了,偏偏他长得也好,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能说是认识,是我认识他而他估计都不记得我了。”她喝了口冷饮,继续说道:“去年我去他们学校参加一个讲座,路过图书馆的时候看见他从里面出来,是来往人群注视的焦点。后来回到学校,我去他们学校都贴吧装了转,知道了他的一些事,于是k就开始了漫长的暗恋。”    “一年也算是漫长”    “你真是破坏气氛。”    “那你有他的照片没”    “他们学校的贴吧,就是A大校内贴吧,有很多,但我没存。”    “行吧,我去看看。”    偏偏手机流量在此刻告急,冷饮店的wifi又出了问题,无法连接上。    后来为了证明她的审美没问题,她让我把觉得长得不错的男生的照片给她看,说是好让我清楚她的心上人的样貌等级。    我记得手机里有暑假在古街拍的照片,于是点开给她看,指了指秦远澈,问她:“比这个如何?”    “略帅气一些。”    一向认为我的这个组员是天下少有美男子之一的我不服气了,“怎么会!”    “就是差了一点嘛。”    脑子里忽然闪过于皓泽的脸,比秦远澈略微英俊的脸,于是兴冲冲地给他发了条短信∶“方便发张你的照片给我吗?”    几秒后,提示音响起,我点开,拿屏幕对着她,“那这个呢?比你那个心上人又如何?”    她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我渐渐发觉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    看她表情缓了过来,于是接着问∶“如何?”    “他就是那个人,你,怎么会有他照片?”    “我们前几天认识的。”    “终于……找到你了,那边出事了!”白瑾找到我,气喘吁吁,边说边拽着我走。    走了几步我才想起李画来的我转头说道:“你自己慢慢转会儿啊,我过去一下。”    不知道她听没听见我说话,人依旧愣愣的,纤细的身板恐怕会被任何一阵风吹倒。    “到底怎么回事?陆川会不知道怎么处理?秦远澈呢?他在哪儿?”    “不是有人闹事,是有个男人非要见你。”    “哦?什么样的男人?”    “马上就见到了。”    果然,几分钟后我就见到他了,竟然是个器宇不凡的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没有一点儿像是来惹是生非的样子。    “听说是您要见我?”    “你就是东瑜小姐?”他不答反问。    “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凡事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是急事?”    “十万火急。”    难怪非要见我。    “好,北校门旁有个咖啡馆,我们去那里谈。”在不确定对方的目的时,自己最好尽可能地掌握一些主动权。    咖啡馆里放着优雅的小提琴曲,人很少。    “东小姐,我是受人之托,想请你帮个忙。”    “您直说就好。”    “我一个至交的儿子出了意外,抢救过后情绪低落,心理医生说他拒绝治疗。”谈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表情极不自然地接着说∶“他以前很喜欢一个女孩,不过我们都没见过。出事前,他兴冲冲地去外省说是买一件东西,可回来时在一个路口出了车祸。他卧室里挂有一幅人物素描,画中的女孩带着面具,应该就是他喜欢的人。说来也玄乎得很,在他出事之后,那个女孩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根本不符人之常情。他爸很生气,觉得他儿子爱错了人。更玄乎的是,不知道我的那位朋友在哪里看到你的照片,双眼简直就像是图中的那双眼睛染上了色彩。”    他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篇出现那个蓝色沙漏的报道, “可遗憾的我,我并不是那个女孩。”    “这我们知道。”    “你们居然调查我!”    “抱歉,情况特殊。”    “那你们还找我做什么?”    “希望你能见见他。”    “这件事我得考虑一下。”    “最迟不过明早给我答复好吗”    “行。”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就打这个电话,十分钟后尚家会派司机来接你。”    像是特务接头,我几乎想问他暗号是什么。    虽然很反感他这种语气,虽然很反感去做别人的替身,但不知道为什么,接过名片的我在这一刻居然很想答应,真是莫名其妙。    他离开后,我之前点的摩卡也凉了,秉着浪费可耻的宗旨,我喝光了它然后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刚刚坐在你对面的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我叹了口气,欠了他一杯咖啡,不去有点说不过去对吧。可事实是就算我自己付了这杯咖啡的钱,我应该还是会考虑去而不是一口回绝。    等我回到学校,展会依然热烈地进行着,仿佛我并未离开过。若不是口间那抹苦涩还一阵阵地刺激着我的味蕾,提醒着我明天早上要给那人答复的话。    秦远澈正与陆川在争吵些什么,白瑾与刚认识的李画正笑着聊天。而我走马观花地欣赏了下其他组的作品,脑子里却是刚刚那个男人口里出事的朋友家的儿子,他是不是去买了沙漏同样是车祸,有没有可能是同一起    看见秦远撤向我走来,我收起心中波澜,问他:“你们刚才在吵什么?”    “小事。”    “我的眼睛是不是很特别?”    “除了视力好之外,挺灵动的。”    “嗯,也对,我全身上下也就数眼睛还看得过去了。”    “也不是。”    “什么?”    “你看见那石榴石手钏没?”他知道我的兴趣,所以轻轻松松就绕开了话题。    “嗯,二组的。”    “估得出价格吗?”    “三四千吧。”    “这次教授给每组拨出的经费是多少?”    “两千。”抠门到这种地步也只有林教授能做得出来,等等,两千?    接收到我的疑惑目光的秦远澈说道:“他们违规了,林教授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这件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意包庇。”    “作业今天才摆出来,也就是说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些;况且,万一她们是买的原石然后再找人加工的呢?”我们那串不就便宜得多吗?    “你仔细看了它的切工吗?根本不可能是小作坊加工,反而像是大工厂批量生产。”    “他们做假关我们什么事?”    “那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关心?”    对于他突变的神情和语气,我感到很无奈,不知道他又有那根筋不对了。    虽然这次的展会结束后会有一个评比结果,对我们大三作为交换生出国有直接关系,但秦远澈一向不在乎这些,这次的确莫名其妙。    展会结束后,我回了家。    夜里,窗外时不时溢来些微凉的风,我不得不顺手扯了条薄毯搭上。    出于人道主义,我应该去帮助那个出了意外的男生,可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    墙上的钟盘上,时针指向十二点整,下一瞬,我做了决定,然后自我催眠成功。    这觉睡得出奇的好,一夜无梦,对我这种一年百分之九十几的夜晚都会做梦的人来说是十分难得的。    上午八点,他们委派的司机开着车按时出现在我家小区门口。    九点半,不知名的名贵轿车抵达一处郊外别墅,周围的风景如画。    下了车,跟着前来带路的管家进入大门,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铺满平滑异常的鹅卵石的小路,又绕过一个工艺繁琐的亭子和设计简介却考究的主栋,再横穿了一条被植物缠住轮廓的长廊,终于来到了主栋侧后方的两层楼下的大门前。    管家按了下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阿姨开了门,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了她的憔悴。    “阿姨好。”    “东小姐快进来。”明明应该喜悦的语气也因为疲倦变得平淡。    跟着她上楼,来到一扇极具艺术气息的门前,我忽然有些紧张,并不是因为什么的紧张。    她打开门之后就离开了,说是离开并不合适,她的脚步太快,几乎是逃,左手掩着面,她想逃离无尽的悲伤。    我定了定神,一个瘦削的男生睡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他身上,替他渡上了虚无的外衣。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想看清他,双脚又不自觉地放缓放轻,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他的梦。    走近了,我不禁愣住,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出车祸时握着沙漏的人。那个充满怨气的沙漏与车祸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我环顾屋子四周,没有发现那个沙漏,于是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这个男生。    就外表而言,我不知道是用哪一双手才能雕刻出这样一张近乎完美的脸。    他脸边的头发有些长,被蛊惑的我伸出手想摸摸它。    头发的主人毫无征兆地睁开眼,越过我的手凝视着我的双眼,似乎在探究些什么。    半响,他双唇起合,“你是谁?”    该怎么回答他?我左思右想。    视线扫过墙上的那幅传说中的画像,那个女孩的眼睛的确和我的很像,甚至说是一模一样都不为过。    她所戴的面具很精致,面积比普通面具大一些,好像在掩盖些什么。    下一刻我犹豫了,该骗他说我是画像上的人吗?    “我是……你的……一个朋友。”这句话简直漏洞百出。首先,我应该告诉他我的名字,或者打趣他是否在和我开玩笑。其次,一个朋友本来就有很多种解释,有过一面之缘的可以称为朋友,打过招呼的也算,不想深谈的女朋友也行,甚至是敌人。